却见,白澜渊清瘦的面庞,脸色变了又变,好似挣扎。
好半晌,他沉声问道,“高僧还和姑娘说了什么吗?”
苏明妆一口咬定,“高僧只说白云山庄的庄主有我需之药,还说您能帮上我,其他什么都没说。”
“……”
白澜渊看着女子一双明眸,心中却有不好的感觉——她好像知道!
问题是,女子并未把窗纸捅破,他也不知如何应对。
直接摊牌?
若真如姑娘所说,她只是遇到嘴欠的高僧,说庄主有药呢?
直接拒绝?
但如果姑娘真知道什么,出去后鱼死网破,直接将庄主身份公开呢?
白澜渊眼中甚至闪过了杀意。
苏明妆感受到白管事的杀意,她目光坦荡地看向对方,语调依旧诚恳,“白管事您放心,小女子真的只是来求药,除了药外,别无任何目的!如果可以,您若能帮我找来药物,我甚至可以不去见庄主。”
白澜渊更加不掩饰自己杀意,却发现,女子脸上虽有些许惧色,但眼神坦荡。
最终,白澜渊恢复了平日里的气场,只是表情依旧凝重,“如果我用药,庄主自会送我。但外人求药,我却转送,庄主会生气,你自己去求吧。”
苏明妆急忙道,“多谢白管事指点迷津,能不能再大发慈悲,教教我方法?”
实际上,截止到目前,白澜渊并没帮上她什么、也没指点什么迷津,但这不重要,她就是要把对方推到“恩人”的位置,既是恩人,多少就要帮她一些。
经历梦境之前,她身在苏家,不在乎金钱。
经历梦境之后,她被打落谷底,也不在乎什么尊严。
求人?她没问题。
便是下跪,她也可以。
现在的她,是既不在乎金钱,也不在乎尊严,她在乎的只有心中目标!
白澜渊目光逐渐染上疑惑,随后失笑出来,“在下自诩见的人不少,什么奇人怪事都碰见许多,但你这怪姑娘,还是头一回见。你姓苏?叫什么?”
苏明妆认真道,“只要拿到药,小女子今生今世不会出现在您和庄主面前,所以我的名字,没必要提了。”
白澜渊一愣——他只是好奇女子的名字,没想过她以后还来讨要东西,他这市侩油条还未想到这一层,她竟想到这一层。
果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这女子实在有趣。
“好,那我便告诉你个关于庄主的秘密……”
少顷,
苏明妆听说了所谓秘密后,吃了一惊,“这方法能行吗?”
白澜渊摆了摆手,“在下不愿背后讨论庄主,你把这珍珠拿回去吧,否则出卖主子这罪名,在下可承受不起。”
苏明妆凝眉,看向白管事隐隐不舍的眼神,将心比心,也觉得自己此举欠缺考虑——就算她短时间可以隐瞒荒谷老人,但只要拉长时间,以荒谷老人的实力,根本隐瞒不住。
更何况,她走了,但白管事还在,纸里包不住火。
想到这,苏明妆美眸中光波流转,明艳面庞上少了凄苦,多了狡黠,“白管事误会了,小女子送礼物并非打探什么情况,是来和管事换东西的。”
白澜渊一愣,“换东西?”
苏明妆老实巴交地点头,“对呀!白云山庄是八大山庄之一,白管事迎来送往肯定有许多实用的好东西。这珠子放我那,既不能吃又不能咽,留着也没用,所以想找管事换点有用的东西。”
白澜渊终是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这天下,怎么会有苏姑娘这般机灵的女子?”容貌还这般出众。
他不知女子是何身份,但看其矜贵气质,断定绝非出自普通人家。感慨,哪来的妙人?
苏明妆尴尬一笑,“白管事过奖了,小女子只是耍了个小聪明罢了,求白管事看在我一片诚心的态度上,答应请求,小女子感激涕零!”
白澜渊饶有兴致,“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他现在对那珍珠已经没兴趣了,更好奇这姑娘的想法。
实际上,苏明妆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一时间也没什么灵感,只能努力挖掘最近几日的需求。
别说,还真被她想到一个。
苏明妆眸子晶晶亮,表情期待道,“请问白管事,您可有易容面具吗?佩戴上外人认不出我本来容貌,不容易脱落、也不怕水,最好能一次性佩戴的时间很久,脸上也不会太难受,戴上和没戴一样的面具!”
来的一路上,她脸上擦蜡黄色油脂,每每难受得她表情狰狞,后来卸掉后,素来不长疙瘩的脸上,竟然冒出两个红疙瘩,好在睡了一夜,今天消了。
一想到回去路上又要擦那油脂,她便抗拒得紧。
荒谷老人是隐藏身份的高人,她猜想荒谷老人搞不好会有类似的好东西。
荒谷老人有,白管事肯定也有。
白澜渊一愣,眼神疑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明妆也一愣,“难道被我蒙对了?您真有?白管事您误会了,我从前真的不知,您瞧,我来的路上擦的就是这个,难受得紧。”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拇指大的陶瓷小瓶——出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