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事情,格外顺利。
苏明妆写了拜帖,让曲柏亲自送去。
曲柏将拜帖送到门房、说明情况后,却没走,一直等在门外,直到傍晚白管事回来。
拜帖在门房里,人在门外等,足以表明求见的诚意,以及焦急程度,白澜渊也没端架子,当即定了明日午后时间,邀请苏姑娘。
曲柏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
翌日。
用过午膳。
苏明妆未在脸上擦那蜡黄色油脂,只穿了一袭淡粉色裙子,同色系披风,戴了一顶白纱帷帽,上了马车。
马车由曲柏驾驶,一主一仆便这么离开了客栈,去往白云山庄、白管事的宅邸。
马车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曲柏停了车、放了车凳,苏明妆下了马车,透过帷帐薄纱看向宅子。却见这宅子和京城的民宅绝无两样,心中再次感慨小隐在山林,大隐于市朝。
如果不是她梦里得到的信息,便是打死她都想不到,传闻中那神仙一般的荒谷老人,就明晃晃地在白云山庄里生活。
门房早得到通知,见约定的客人到,便出来迎接。
因为宅邸主人本身也只是管事,所以他的府邸干净简洁、不算豪华,规矩不重、下人也不太多。
就由着门房将客人主仆,一路迎到了前厅。
门房在门口高声通报,“老爷,客人到。”
正等人、顺便看着账本的白澜渊,抬眼看了一眼,之后放下账册,上一刻还表情认真的脸上,下一刻已满是商人特有的精明和殷勤。
起身相迎,脸上堆满笑容,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苏姑娘了,苏姑娘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苏明妆以示尊敬、摘了帷帽,微微欠身,回礼道:“白管事客气了,冒昧来访,实在唐突,还望白管事莫怪。”
说着,看了过去。
却见白管事五十五六的年纪,脸庞清瘦,轮廓分明,双颊微微下陷。他表情看起来像是精明商人,但双眼却深邃明亮,好似能洞察一切。
苏明妆认为——先不说此人能力,只说这眼神,也绝非池中物,不愧是荒谷老人的随从。
同一时间,白澜渊看见苏姑娘真容时也愣了一下,却见女子眉如远黛,似含无尽情思;眸如秋水,仿佛摄人心魄。肌肤如雪,发如墨绸。
一袭淡粉色长裙,裙袂飘飘,仿若仙子下凡。她静静站立,便有超凡出尘之感,仿佛与周围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却没见过这般美人。
更难能可贵的是,女子明明柔媚,但眉宇之间却坚定有力,一双眸子也明锐若月。
刚刚他说苏姑娘来蓬荜生辉,只是随口客套,但当女子摘下帷帽的瞬间,厅堂好似真的熠熠生辉了一般。
白澜渊惊艳片刻,很快恢复常态,“哪里哪里,姑娘能来,实乃白某之荣幸。快请坐,来人,上茶。”
两人入座,下人也立刻送上新茶。
苏明妆捧了茶碗,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这便是贵山庄最出名的林溪玉露?从前我也只是听过,未品尝,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
当然,她是在说客套话,哄白管事开心。
苏家人,什么好茶没喝过?皇上年年收贡品茶,也年年御赐给苏家一些。
她确实没喝过林溪玉露,不是因为喝不到,是因为更喜欢花茶。
白澜渊立刻抬手召唤下人,“去,把林溪玉露,给苏姑娘包上两斤。”
“是,老爷。”下人匆匆去包茶了。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白澜渊便道:“不知今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苏明妆将脸上客套笑意收敛了一些,“小女子知晓白管事事务繁忙至极,平日里诸多要事缠身,却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见我,实在是令小女子感激涕零。不敢打扰管事太多时间,请问……能否借一步说话?小女子最多占用您一刻钟的时间。”
白澜渊本以为姑娘是来谈生意,为了山庄的生意,他便见了。
没想到是有求于他,瞬间脸上温度冷了一些,但看在姑娘容貌实在明艳,又好奇这等姑娘能有什么事,求到他一个山庄管事身上,便同意了。
按照女子所说,让下人离开。
厅堂内便只有两人。
苏明妆直入主题,掏出一只雕工精美的檀木盒子,轻轻放在桌上,“小女子不懂太多规矩,但也知不能红口白牙地求人,听闻管事喜欢收藏珍珠,小女子送上一枚,以表诚意。”
白澜渊没碰盒子,“姑娘太客气了,白某人只是一名小小管事,最多你想要什么货物,我能帮你多留上一些,没什么权力。你先说什么事吧。”
苏明妆抿唇,思考片刻,俯身将盒子打开,先让其看礼物。
当白澜渊见珍珠的刹那,眼睛下意识睁大一些。
外人也许只以为这珍珠大一些、圆一些,但白澜渊可是收藏珍珠的行家,如何看不出这珍珠的门道?
苏明妆轻声道,“是这样,听闻白云庄主有一味奇药,但我知晓庄主不喜被人讨要东西,所以我准备了一个礼物送给庄主……当然,我也知堂堂白云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