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诚所至,即便武道天资再如何拙劣,终究是打开了另外一道门窗。
楚天最后一震衣,种种异象消失不见,然后便听见周围虚空,如陷入一片波涛浪潮中,哗哗作响,虚空如破天门,一名白袍年轻人随即而至。
楚天望向一身仙气超凡脱俗的年轻人,咧嘴道:“好玩?”
姬鞅盘膝而坐,抬手在楚天眉心轻轻一点,止住还在渗血的惨淡迹象,然后先是在空中以手为笔缓缓‘作画’,在楚天周身篆刻一道道灵纹符箓,将先前楚天身上逸散于天地的那些气运重新‘聚拢’,
同时帮助稳固武道根本的体魄气机,顷刻让楚天的脸色恢复不少红润,这才沉声道,“下次你可没有这么好运气。”
楚天呵呵一笑:“这手段不错,破镜重圆?”
姬鞅看向一脸破皮无赖的青年人,他早就算到,楚天会有一天跟自己稚童耍赖,这才在楚天体内留下了一道神魂禁制,没想到竟是这么快便用到了,好也不好,好的是如同凡俗世间的一些病症,早觉察出现,后遗症更小,不好的是以后真正少了一次保命的手段,或者说还有那份更大后遗症过去的反哺意韵。
虽说比起同龄人,楚天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要老辣许多,想的多,看得远,站得高,但是在姬鞅眼里,不过如此,说句不好听的,跟稚童无疑,他姬鞅生前,见识过最底层的市井百姓,野狗刨食,也见识过最鼎盛的钟鸣鼎食之家,天上仙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人心鬼蜮阴谋算计,太多太多的人情世故,所以他姬鞅眼下都懒得多看一眼脚下的天地人间,没太大意思,看多了,会觉得挠心挠肺,堵了慌,对于楚天,若非跟那老头子牵连太深,实际上姬鞅最初也就只会多看一眼,不出意外,绝对不会出现第二眼,因为在姬鞅眼里,楚天的武道根基不差,气运也不错,但是爹娘给他留下的那笔不为人知的财富,更是不小,早年得到的上古秘法,如同世间聚宝盆,可以慢慢聚拢天地间的游离气运,甚至于能在心神间留下一道薪火,哪怕将来走的再偏,也能始终保持一份清明,留有一线回头是岸的生机,这些秘密,外人不知,即便是楚天自己也不会知道,所以在姬鞅看来,更远处的因果轮回,楚天父母的死亡,不亏,也不冤,那么楚天之后的环环相报,不管是否知晓真相,其实也无关紧要,因为世间本就如此,那么小时候所遭受的那些罪,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了,但是既然老头子多看了楚天一眼,姬鞅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得认了,这些话姬鞅不会说,但是会看,所以在当初最后见到老头子那一面的时候,会跟楚天说那一句,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看似玩笑话,实际上一点都不是玩笑。
但是姬鞅还是多给了楚天一些机会。
楚天之前是毫无察觉的,但是眼下,算是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不过面子使然,也不会直接向姬鞅低头就是。
楚天终于还是收敛了那副破皮无赖的心思,脸色凝重,问道:“是不是已经失望了?”
姬鞅摇头道:“算不上。”
他顿了顿,呵呵一笑:“真的,再说了,凡夫俗子尚有事不过三,咱们既然从凡夫俗子中一步步走来,心境总不能越来越狭窄才是。”
楚天还是问道:“你以后保证不后悔?”
姬鞅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脸色认真的盯着楚天,开口道:“若是我真有那后悔的一天,保证你也会跟着比我更后悔。”
楚天点点头,沉默不语
。
有些玩笑话,即便再如何放肆,也没关系,但是玩笑之余,有些事情,分毫不能差,就好比当年有人说过的一句当仁不让,当仁不让于师,以仁为己任,虽师亦无所逊,仁义大道在前,天地君亲师又当如何?话很大,但是很好,即便万古之后,天地人间都当做是该做的事情,主动去做,虽说少了那份精气神,一样不算差,只是姬鞅觉得,不算差,但跟好,依旧是两码事,是不是正因如此,因为那些不以为意的后退,才使得谬以千里越来越大,最终导致许多人,常把身边至亲之人无微不至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把一些萍水相逢他人的些许善,奉若珍宝。
依旧是沉默无言。
楚天突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我真的死在这条登高路上,姬前辈你会不会多看一眼,或者真的就看我自生自灭?”
姬鞅淡声道:“行走山河,生死自负,这不是你楚天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怎么,难不成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不成?”
楚天无奈叹息。
姬鞅继续淡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试一试,不过你知道我为何会在你身上留下这道禁制?”
楚天摇了摇头。
姬鞅望向远方,脸上露出一抹追缅神色,“因为你很像当年的我,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要做,在外人眼里也很潇洒,但实际上,是有很多事情只是想想而已,却不会真的去做,因为有些想去试试的事情,并不真的是自己的心道所想,换句话说,不是那个真正的真,一旦如此,不说自己的心境便会溃散,不需要别人做什么,最先对自己失望的那个人,便是自己。”
楚天尴尬一笑。
姬鞅想了想:“心魔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