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
谢扶月恹恹的摇了摇头,昨夜梦里被顾旸提剑追杀了一个晚上,实在是提不起精力再应付。
“红珠,绿玉,将这些都带去书房整理出来。”
也幸得顾旸昨夜走了,她才有空抄写经书。
见着桌案上的经书和经卷,绿玉和红珠的注意力顿时转移。
“世子妃,今日行程一如往常吗?”
谢扶月的日常安排三年来都差不多,早晨抄写经书,下午处理府上事务,唯有顾旸回来后的这小半月,乱了她的计划,日日都需调整。
“嗯。”
谢扶月点点头,丫鬟们便利索的忙碌起来。
为了迎春百花宴,府上事务积攒了不少,她事情可忙着呢,暂且顾不上顾旸那边想来也是人之常情,顾旸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东侧院内,小书房中。
宋远时看着时辰,上前敲了敲门。
“世子爷,辰正了,可否传膳?”
其实这个时间已经比往常早膳时间还晚,以往是辰初谢扶月就与顾旸去青桐院陪着秦王妃用膳。
但这是基于迎春百花宴,如今宴会结束,谢扶月便没有再请顾旸一同去见秦王妃。
也……
谢扶月也没有亲自再来外院寻顾旸。
明明之前顾旸躲着她来东侧院后,谢扶月就亲自来找人。
昨儿个,他们该不会是闹的不欢而散,谢扶月生顾旸的气了?
思及至此,宋远时悄悄抬眸看了眼顾旸。
他坐在书案后,手握笔墨,凝神盯着军务公文。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纸公文,辰时初他来请示是否传膳就见到顾旸再批阅。
再棘手的公文,也不至于看这么久吧。
而且,如今西北平定,顾旸是回京都养伤的,哪里有什么重要的军务要处理?
这……
宋远时不敢细想,也不敢多问,速速低下眼眸,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屋内沉默了半晌,顾旸搁下笔,佯作无意道:“世子妃现在在做什么?”
果然是因为谢扶月没来。
“内院一切如常,世子妃已经在书房处理家事。”
谢扶月在秦王府的生活规律且单调,如今又回归到以前了。
好像……顾旸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咔嚓。”
笔杆折断的脆响响起,宋远时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是没发现。
久久,顾旸才道:“传膳。”
宋远时松了一口气,赶紧使侍从送了膳食,他抽空看了眼顾旸的神色。
冷得像是块冰。
是在生闷气。
生气谢扶月未曾来找他用早膳。
……真是难以想象,以前在西北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暴君,现在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忽视而自己生闷气。
“世子爷,可是要世子妃前来。”宋远时试探的话还没说完,顾旸冷冰冰的眸光就扎了过来,“出去。”
死要面子活受罪。
明明很期待,却绝不开口。
宋远时暗叹一声,他实在是尽力了。
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石头,也怪不得谢扶月心怀那样炽热的感情也会感到失望,继而后退。
他们二人以后如何,只能看天了。
很显然,天不太同意他们。
其后接连几日,顾旸就住在了东侧院,没有回紫云院的意思,而谢扶月也全然没派人来找顾旸。
她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么号人。
顶着顾旸越来冷厉的目光,宋远时心里叫苦,“世子妃依然如往常一般。”
紫云院里谢扶月倒是岁月静好,凌华东侧院简直是要被冰雪封冻,整个院子的气压是一日赛一日的低。
他们两口子的矛盾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宋远时咬了咬牙,快言快语,“世子爷,明日秦王几人就会被放回来。”
秦王几人并没有实打实的犯罪,能关他们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秦王与顾臣暄皆是心思狭隘之辈,对顾旸的仇恨只会更上一层楼。
回到王府来,肯定是会闹出风波的。
“顾二少或许会从世子妃身上着手,您可需要提前与世子妃商议?”
自西府家宴后,顾旸就差他们查了顾臣暄。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三年来,顾臣暄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觊觎顾旸的一切。
其中,也包括他的“未亡人”谢扶月。
从谢扶月嫁到王府开始,顾臣暄就明里暗里的接触谢扶月。
若不是谢扶月在东府,又基本不出蟾月馆,顾臣暄当真是恨不得日日都会来找谢扶月。
一开始还只是假装制造巧合,后来可就完完全全的不掩饰,各种礼物都正大光明的往蟾月馆送去。
那日送梨花纹雪绢,只是冰山一角。
甚至,西府刚入门不久的妾室,长得肖似谢扶月,就连穿衣打扮也是仿着谢扶月。
三年来,谢扶月衣着缟素,从不佩戴金玉,只装点绢花,那妾室也一身素白,头戴绢花,恨不得一言一行都成了谢扶月。
其中是什么心思,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