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群已经压不住窃窃私语,视线来回在马车上来回扫视。
郑序言的算盘打得震天响,今日是铁了心要秦王府当他的踏脚石了。
“你既然连我为何人都不知,便自顾自的安排,实在是自大狂妄,自以为是,可见刚正之名的确是有人虚言抬举你。”
谢扶月面色冷淡,一双眼却含着冰。
她不曾打开车帘,但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车厢,狠狠地扎在郑序言的身上。
不过三言两语,郑序言所谓的刚正不二的德行名声就被打上了问号。
该死的贱人!郑序言脸色顿时铁青,一双手攥的死紧。
他强忍怒火满心,“皇庭宫门在前,天子陛阶之下,便是宗室王爷在此,也得遵律下车马!”
更别说谢扶月只是一个世子妃了!
“依律?”
谢扶月冷笑道:“宋侍卫,郑二僭越犯上,满口胡言,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是,世子妃!”
宋远时跳下马车,大步向前,一把就拽住了郑序言的领子。
郑序言被扯了个踉跄,又被宋远时杀人一样的凶狠目光看的发哆嗦。
但是,他却梗着脖子不服软,“世子妃!纵然你是世子妃,权势迫人,我也绝不屈服!”
好啊好啊!
谢扶月但凡是动他一下,那都是为他扬名!
“啪!”
郑序言话还没落,宋远时的耳巴子就一个接着一二落下来,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喊出来。
旁观者都看的不忍,经不住双腿发战。
他们都是富贵窝里长大的贵族,哪里见过宋远时这样蛮横的人。
也不知道谢扶月从哪里找来的野蛮人,像是完全没开化,浑身冒着血气,眼神锋锐的刀子似的。
二十巴掌还没打完,郑序言的牙齿就已经被打碎了几颗,脸已经看不出形状了!
这宋远时可简直像是恶鬼!
而且,郑序言虽然是想利用她,可不是没利用成么,反被她扣了个虚伪小人的名头。
现在谢扶月又让人将他打成这副尊荣,实在是过了。
但,看那宋远时的可怕,一时半会居然还真无人敢上前去救人。
宋远时松开手,一把将郑序言丢开。
转身朝马车禀报,“世子妃,掌嘴二十已惩戒完毕。”
被当垃圾一样丢开的郑序言没能站稳,扑通跪在地上。
他眼冒金星,满嘴的血腥,面目狰狞,咬字不清的喊道:“汽油吃里!秦王府随意构造罪名,要杀人灭口了!”
凄厉的声音杀猪似的,宫门之前无数双眼睛都盯了过来。
郑氏的其他人也终于像是找到了郑序言,满头珠翠的夫人哭天抢地的跑了过来。
“杀人了杀人了!秦王府草菅人命!”
“秦王府世子妃心狠手辣,竟要杀人灭口!”
郑氏之人嗓门一个赛一个的大,“天子门前,还有没有天理了!”
“面圣,我要面圣!”
这话可就严重了,一旦见了皇帝,这事可就不是他们说停下就停下的了。
而且也是巧了。
面圣告御状可不是轻易能为之的,东州郑氏只是寻常贵族,刚好蹦起来拿到迎春百花宴的帖子。
寻常想要直接面圣,那也得走流程,去大胜门击鼓鸣冤,在天下之人目睹之下面君审案。
不过,现在是迎春百花宴。只要事情闹大,他们是有极大的可能性能在皇帝跟前出现。
谢扶月唇角一扬,慢条斯理道:“这位夫人,你确定要面见陛下,请陛下做主?”
郑氏夫人已经到了跟前,抱着满脸血迹的郑序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毒妇!你就是世子妃又如何,万没有当着天下人的面草菅人命的道理!我们郑氏,绝不会屈服!”
“好一个刚正不二的谢氏。”
谢扶月声音带上了一抹笑,“好,我们便现在入宫,请陛下定夺三年前九曲池宴会世子杀人一事。”
马车内外之人齐齐一怔,郑氏夫人哭的声音都打了个折。
“这、这!这与那什么九曲池宴会有什么干系!”
郑氏夫人哭的声音都咽了一半,色厉内荏道:“明明是你嚣张跋扈,藐视圣上还要编造罪名杀人灭口!”
“郑二口口声声世子三年前在九曲池疯癫,持剑杀人。”
谢扶月余光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顾旸,他闭目养神完全不关注马车外。
也仿佛完全没把三年前九曲池上的事放在心上过。
可,她不能容忍世人再如此辱骂畏惧顾旸。
若是她不知真相也罢了,偏偏她也是当年的知情人
三年前顾旸刚回王府,因着天姿过人,无数闺门贵女对他倾心相顾。
可就在九曲池春宴上,顾旸名声一落千丈,直接成了草菅人命,随时发疯砍人的疯子。
此事如果澄清不了,秦王和柳茹媚、顾臣暄从府衙里回来后,必然还要在上面做功夫。
郑序言不论是受人指使,还是他真的单纯只想踩在顾旸的头上为自己牟利扬名。
今日,是顾旸澄清当年被污蔑为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