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江振旭语气不变的关心道,但目光却紧紧盯着文韵的脸,可惜她低垂着眼睛,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文韵极力压住假孕可能被拆穿的恐惧,尽可能用柔软不安的语气接话道:“不是,我只是担心,大哥想害宁神医,我没脸见宁神医,也怕宁神医心里怨怪我。”
潜台词就是,双方有仇怨,怕宁神医为报复,对她下黑手。
江振旭也听懂了文韵话里的深意,若是以前,他可能真的就信了,但如今,在信她,和怀疑宁神医之间,是五五之分。
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哄道:“你放心,等她给你把了脉,开的药多找几个大夫确认就是,我就不信她只是把个脉,还能伤了我们的孩子。”
话说到这份上,文韵知道再推脱下去,江振旭怕是要起疑。
她一时有些后悔,不该借用不舒服做借口,把江振旭弄过来。
没等多久,院子里小丫鬟进屋道:“老爷、姨娘,江大管家递话过来,说没请到宁神医,听李掌柜说,宁神医请假了,这几天都不会坐诊。”
本来心提到嗓子眼的文韵,悄悄地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她这细微的反应,正好被江振旭捕捉到。
但江振旭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看着文韵道:“没想到宁神医这几天不坐诊,只能请别的大夫。”
文韵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很平缓,带着商量的口吻:“要不请百草堂的聂大夫吧,他很擅长带下和小儿病。”
江振旭记得,昨天请的就是聂大夫,他的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点头,对小丫鬟吩咐道:“你去告诉江白一声,请百草堂的聂大夫过来。”
小丫鬟应是,行礼退下。
江白接到消息后,犹豫了一下,转身去了瑶华院求见。
江玉瑶原本独自在书房,实则是空间搓药丸子。
听见白芷的通禀声,便从空间退出来,见了江白便问道:“什么事?”
江白低垂着头,语气恭敬道:“宁神医这几天休息,不坐堂,老爷吩咐,去请百草堂的聂大夫,小的过来问问大姑娘的意思?”
江玉瑶挑了挑眉,缓声道:“你照着父亲吩咐去办就是,我能有什么意思?”
“文姨娘又贪又毒,我可不是她,净使下三烂的手段,本姑娘从来都是以理服人的。”
江白闻言,便退下,走出瑶华院后,仍控制不住琢磨,大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趁机拆穿文姨娘,反而由着文姨娘与大夫勾结。
以他对文姨娘的了解,这女人极有可能后面会利用小产,嫁祸给夫人。
明明可以提前解决的隐患,为什么要拖着呢,江白想不明白。
之后聂大夫成功打消江振旭的怀疑,文韵因为怀孕,再次复宠,禁足的惩罚也给取消了,就是江玉琬,也跟着沾光,解了禁足。
江白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开始摇摆不定起来,全然将之前于伯的警告抛在了脑后。
但令人大为意外的是,没几天,文韵就小产了,且没牵连任何人。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江玉瑶,微微皱起了眉头。
白芍斟酌着开口:“姑娘是不是觉得,这不太像文氏的行事风格?”
江玉瑶点头:“文韵是很会钻营的那一类人,以她的性格,即便怀孕是假的,弄出小产,解除她自己的危机同时,也会顺势陷害娘亲一把,这也是她惯用的手段。”
“可这次,她竟然什么也没做,不动声色地就小产了,很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江玉瑶的话,令白芷几个,心情都沉重起来,本来她们姑娘,都已经计划好,利用文韵假小产陷害夫人的事,来个反转,再次在老爷面前,败一败老爷对文韵的好感,结果白忙活一场。
江玉瑶看着四个大丫鬟,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笑道:“事情没那么糟糕,你们别都苦着一张脸,不过以后都警醒点,别叫文韵算计了。”
白芷四个忙点头应下,之后的日子,因文韵小产坐小月子,江玉琬留在仙兰院照顾文韵,府里一时风平浪静起来。
这种风平浪静中,日子一瞬到了十一月十一日,这一天不仅是江老太太的生辰,也是江玉瑶的生辰。
江振旭原本是计划,大办老母亲的寿辰,但因为知道自己吃了多年的软饭,不再用薛惟芳的嫁妆,但兜里到底不是那么宽裕,就只能按捺下大办老母亲寿辰的心思。
早上,江家三房聚在福寿院,陪着老太太吃完寿面,小辈们拿出各自准备的礼物,送给江老太太,逗得江老太太,很是开心。
这时吴妈妈掀开门帘进入厅中道:“老太太、老爷、夫人,上都薛家的贺礼到了,来送礼的,是薛老太君身边的伍嬷嬷。”
江老太太忙道:“快,将人请进来。”
吴妈妈应声退下,不过片刻,就领着一个身形健壮,头发花白,却很有精气神的妇人进来。
伍嬷嬷行了礼后,江老太太便道:“快免礼,搬个凳子放我旁边,我要与伍嬷嬷好好说说话。”
立刻有小丫头,搬了个圆凳放到江老太太身边,伍嬷嬷行礼道了谢,便在圆凳上落坐,然后将手中的两个匣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