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离去的江振旭步子一顿,他转身看向江白,正巧就看见江白心虚闪躲,避开长女目光的举动。
恰巧江白这时,又心虚地看向主子离开的方向,好死不死,与主子不悦的目光对个正着。
毫无防备之下,江白慌张地想伪装,但转念一想,这会儿在主子眼皮子底下伪装,那不是更招主子不喜。
便一脸慌张样地追上前道:“老爷,对、对不起,今天文大老爷的审判会下来,文姨娘是知道的。”
“所以她直接派人寻上我询问,小的自然不敢说实话,可文姨娘有那般的才智,只怕没信小的话,又自己派人去打听。”
江振旭听了江白的解释,心里对他才刚生起的那点不满便消散了。
偏江玉瑶这时,走到近前,又茶里茶气地补了一句:“父亲,现在可不是追究文姨娘怎么知道消息的时候,文姨娘还等着你安抚呢,现在没有什么比保住文姨娘腹中的孩子更重要。”
说着她就看向江白:“你说是吗,江大管家?”
这句话听着好似没问题,但江白总觉得有些不对,但这会儿容不得他迟疑,赶紧接话道:“大小姐说的是。”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父亲不是吩咐你亲自去请宁神医吗?”
江玉瑶说完,就一脸纯真地看向江振旭道:“父亲,你是这个意思吧!”
“是。”江振旭没感觉出什么问题,爽快地应了话。
江白这下彻底慌了,这才反应过来,大姑娘先前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针对他,她针对的是文姨娘。
难道大姑娘已经笃定文姨娘是假怀孕?
那大姑娘是怎么确定的,要知道他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怀疑。
之前文姨娘请了大夫来看,他旁敲侧击地跟大夫打听,什么也没打听到,因此也只是怀疑文姨娘可能没怀孕。
脑子急迅运转的江白,表面上不敢迟疑,应下江振旭的话,就转身退下。
他回到前院,吩咐门房准备马车,又叫来自己的侄子江新吩咐道:“快,给仙兰院递话,老爷请了宁神医过来给姨娘安胎。”
江新应下,转身就小跑着往后院去。
但他没跑出几步,江白又将他叫回来,却一时迟疑着没有说话。
江新等了一会儿,见叔叔没有下文,便迟疑地开口:“叔叔,怎么了,还有什么吩咐?”
江白被询问声惊醒,他看着一脸懵懂的侄儿,纠结了片刻,才开口道:“不必去了,以后前院的任何消息,不用再往仙兰院递。”
江新诧异地开口:“叔叔,怎么突然就与仙兰院划清界限?”
江白四下打量了一下,见周边没人,就压低声音警告道:“这话出我嘴,进你耳,就藏在心里,知道吗?”
见侄儿连连点头,江白才继续:“大姑娘在下一局大棋,自文姨娘栽在大姑娘手里之后,文姨娘已经不能百分之百左右老爷的心。”
“以后仙兰院的事,别沾手,不然你叔叔我在这府里多年的经营,只怕要被大姑娘连根拔起。”
“叔叔,大姑娘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江新去后院很少,别说接触大姑娘,见都很少见,因此没什么太深的感触,才会这样问。
江白想着之前在花园,大姑娘那洞悉一切的双眼。
还有几句话,就给文姨娘挖了个陷阱,偏老爷被大姑娘牵着鼻子走,一点也没发现不对,想到这一点,江白就不寒而栗。
他一把拽住侄儿的胳膊,用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警告道:“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别轻视大姑娘,你给我记住,夫人、大姑娘和三少爷,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文姨娘再得宠,也只是个妾,说好听点算半个主子,说难听点不过是个暖床的玩意。”
对上叔叔前所未有的严厉目光,江新立刻收起轻视之心,连连点头:“叔叔放心,侄儿一定与仙兰院保持距离。”
见江新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江白松了口气,估摸着马车已经准备好,便提步离开。
谁知道刚到门房处,就被于伯给拦住。
“于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江白提着心询问。
于伯则是笑盈盈地开口:“大姑娘让我给你递句话,选定了,就不要再左右摇摆,大姑娘不喜欢墙头草。”
江白听了这话,大大地松了口气,也庆幸自己及时与仙兰院划清界限,获得大姑娘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的机会。
而另一边,江振旭赶到仙兰院,看着脸色惨白,带着极重忧愁,半靠在床头的文韵,立刻上前将人揽住道:“韵儿,你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可好?”
文韵顺势依偎进江振旭的怀里,哽咽道:“旭郎,我对不起你。”
听了心爱女人的道歉,江振旭原以为的求情没出现,不禁为错怪文韵而感到愧疚。
因此他心中不禁一软,柔声道:“文杰是文杰,你是你,我不会因为文杰做错事,就迁怒你。”
文韵从江振旭的语气中,听出怜惜之情,便趁势道:“李太太虽然母子平安,但我心里仍然不安,我想见见大嫂,与大嫂商量一下给李太太赔偿的事情。”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文字,大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