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蔺屿辞打开房门。
她慵懒倚靠在墙边耐心等待,显然不相信他。
见他吹干发丝出来,两人默契的没有开口,直到坐在沙发上。
“想听什么?”
“为什么无底线容忍蔺轻竹?她对你有什么作用?”她再次重复当时的赌约。
深邃的眉眼压低,冷光聚集在她脸上,“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同于屋檐下,自然是要了解你。”
他神色冷峻,声音染上几分愠怒,“了解?应该不止吧。”
现在冷念寻快骑在他头上了,若不是因其中的阻碍,她能活到现在?
“蔺轻竹是妹妹自然是要偏心一些,至于你所说的作用,缓和家人的关系而已。”
连编都懒得编的谎言着实让她觉得可笑,不过她同样不厌其烦点破。
“对我的惩罚,是找人揍我,毁我清白,对蔺轻竹只是限制自由,若说蔺总把亲情看得这么重要,我不信。”
“况且,既然是赌约自然是要说实话,不然,你以后很难在我身上获得任何消息。”
“呵!”他不屑冷哼,“又想威胁我?”
她面无神情,摇头否认,“既然我能成功签约,蔺总应该明白我和你想象中不一样。”
这句话无疑点中了他的心思。
稍作沉默,他再次开口,“蔺氏自然是以权力为首,蔺轻竹身为家中最小的孩子备受宠爱,与她拉近关系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
听闻他一字一句讲述,在蔺屿辞口中,蔺轻竹的作用就是用来拉拢权力,便利与那几位掌控权力的叔叔们保持联系。
“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至于是否要信,全看你。”言止于此,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她站起身,否认他的回答,“蔺轻竹没有那个能耐。”
“我也不信仅仅是这样的作用,就肯让你用心爱之人的生命去冒险。”
他默不作声,神经早已在不自觉中绷紧。
没走几步,她倚靠在沙发上,从后贴近他耳旁。
小声低语,“我猜,蔺轻竹应该帮你杀过人。”
心脏猛然一紧,他刹那间回眸,两人四目相视。
她一如常态的平静,“利用精神异常的人作为杀手,这招不错,事实证明,你比我想象中要有意思许多。”
说完迈步离开,在上楼之际留下一句。
“昨天,谢了。”自然是指昨日抱她上楼。
蔺屿辞早已没心情关心这些。
短短几句话牵扯他的神经,如果她真有如此智慧,她的作用可想而知。
云赫早就发现了吗?所以才一再冒险接近她?
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
“什么事?”是宋林打来的电话。
“蔺总,我刚得到消息,画家的儿子几天前出车祸了。”
“什么?”令人窒息的惊悚一次次从胸口袭来,“怎么回事?!”
宋林向他解释,查监控看到,画家儿子喝多后与几个混混发生纠纷,争吵过程中,跑到马路上被车撞了。
“严重吗?”
“也还好,脑震荡意识不太清醒,可能得长时间恢复了。”
“去查了肇事者吗?”
“都查了,也向警方确定,确实只是一场意外,几个混混也都喝了很多酒,意识都不清楚。”
他再三确定各种细节,查了整条路监控,账户里否有高额转账,最后还是确定,这只是巧合。
可是真的有这么巧吗?他要查画家的儿子,他就出事了。
一幅画,难道真有什么秘密?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双手相握,抵在额间。
仔细揣摩有关冷念寻的一切,过于细腻的心思,超出过往的智慧,冷静从容,格斗?绘画?
一种怪异的想法闯进脑海。
难道她根本就不是冷念寻!
那么,她到底是谁?!
最开始她身上还有冷念寻的影子,现在彻底消失了。
可是要怎么证明这一切,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蓦然,他想到了什么,抬眸望向楼层。
冷念寻从医院回来后,有去过琴房吗?
他再次拿起手机拨打给宋林确认,得到答案,她只去过两三次。
回忆以往,冷念寻注意力虽都在他身上,可还是经常去练琴,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喜欢音乐,可如今…
……
隔天,冷念寻照常去创塑继续之后的工作筹备。
下午刚到点,蔺屿辞给她发来消息。
【下班后直接回家吃饭】
她不解,蔺屿辞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
【回来就知道了】蔺屿辞仅是这样回复。
收拾好,和云赫说了声就直接回景林南苑了。
佣人拉开门迎接她,别墅里流动熙熙攘攘的交流声,还有电视播放的声音。
她和蔺屿辞几乎不会开电视,难道是…
“念念回来了?”安文心擦了擦弄湿的手,从餐厅走出来看她。
“念念累坏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冷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