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依旧望着杯口,默不作声。
随后,她抬起头,抹去悲伤的眼泪,倔强地说道:“不找了,再也不找了,断就断吧,有宝宝在就好,我不会强求他,也不需要他了。”
需不需要,并不在于一句话。
说出来,也往往与心念相反。
罗茜也是女人,如何不懂,心疼沈渝之余,不停地骂着苏江北。
不过,她还是有些狐疑。
她与苏江北相识的年头不算短。
这些年,一直觉得苏江北的人品真的很不错,是一个值得欣赏与信赖的男人,就连她都动过撬走苏江北的念头。
苏江北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即便隐藏了那么多的事情,但苏江北对沈渝的爱绝不掺假,对于这一点,罗茜非常确定,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绝对没有看错。
别的不说,就说沈渝跑川藏线的那段时间。
苏江北发疯地找沈渝,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缘分尽了,不说各有各的人生,为什么沈渝回来了,发生了枪击案,他开始这样认为呢?
好,权当这样认为很正常。
那么,苏江北为什么把全部股份都转给了沈渝?
这算什么吗?是结束关系的一种补偿吗?
有必要吗?
天底下哪个男人会在不爱的时候这样做,会把全部身价无偿地给与一个已经不爱的女人?疯了吗?
所以,不太像,怎么看都像是最后一次的爱,而且还爱得那么舍不得,那么无可奈何。
这像什么呢?
很像那句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似乎这种分开并不是苏江北的本意,但他还是被动接受,把最后的爱全都给了沈渝。
为什么被动?
那晚,沈渝到底说了什么?
“小渝,我问你。”
“什么?”
“上次在宁红的酒吧,是你跟苏江北提的分手,对吧?”
“对,是我说的。”
“你怎么说的?都说了什么?他又说什么了?”
“说什么”
沈渝有些记不清了,况且那晚还喝了好多酒,因此努力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就是说会忘记他,也没说什么,他也只是求我不要分手,不要离开他,好像不停地说对不起。”
“然后呢?”
“然后?”
沈渝摇了摇头:“记不得了,反正我把心里的委屈都倒了出来,他也承认骗了我,不停地道歉。”
“再然后呢?”
“我就走啦。”
“秦越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他跟你一起去的酒吧?”
罗茜觉得自己很可能找到了答案。
沈渝说道:“不是,当时我喝多了,没法子骑摩托,认识的人里只有他会骑摩托,所以就打电话给他,让他送我回家,后来又不想回家,就让他把我送你这儿了。”
罗茜赶紧问:“就是让他送你回家?你是不是还跟苏江北说什么了?有没有说过你跟秦越的关系之类的话?苏江北是不是晓得秦越追求过你?”
“好像知道吧?以前当玩笑说过,他俩也见过面,认识的。”
沈渝也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急忙仔细回想,再次摇头:“好像没说什么呀,我能说什么,你也晓得我,我是乱讲话的人吗?再说我跟秦越就是同学关系,根本不可能,哪里会乱说话。”
虽然这样说,但沈渝不确定起来。
那晚,她真的喝了好多酒,又因为满肚子委屈导致情绪很激动,说了好多话,到底说过什么,真的已经记不清了。
罗茜叹了一口气,抱怨道:“你一定是说了什么,让苏江北觉得你已经抛弃他了,而他又是一个最怕被抛弃的男人,夏澜就是因为当初的错,才会失去苏江北,但苏江北太爱你,不会恨你,只会把对你爱收起来,就算再舍不得,也不纠缠,不打扰,让你幸福,可又怕看到你的幸福里缺失了他,所以只能远远躲开。”
沈渝愣愣地听着。
随后,她倔强地摇了摇头,似乎不相信也不认同罗茜的说法,但几秒后,她又笑了一下,笑里透着期望,还掺杂了说不出的委屈。
“茜茜,你觉得会是这样吗?”
“估计差不多,我猜你一定跟苏江北提了秦越,很可能还说过一些很过分的气话,让苏江北误会了。”
罗茜望着沈渝,苦笑地继续分析:“姐们儿,你比我了解苏江北,也比我更清楚他的心有多细腻,有多么爱你,如果是你主动说放弃,他绝不会违背,只会顺着你,即便再不情愿,他都会听你的话,为了你,他不仅放弃了报复,还到处求人救你爸爸,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他有多爱你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不假。
如果沈渝没有陷在悲伤之中,没有被这份悲伤禁锢本该有的聪慧,一定会及时发现问题,绝不会如此固执地迷失。
“让我想想,好好想想,我那晚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沈渝有了很大的不确定。
努力回忆一下,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说了什么,好像说过是跟秦越一起跑的川藏线,好像还说会有男人爱她,说的很有指向,也很确定。
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