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收,放出多少空单都照收不误,我倒要他们到底有多少资金。”
面对玉米主连价格被疯狂做空,麦安宇望着账户的亏损逐步扩大,不由地发起狠。
当下,这种暴跌纯属人为操控,可任何人为操控都应该有一个行为支持的基础,而目前的下跌完全脱离了现货市场的基本面,根本谈不上做有利做空的条件支持。
这一点,在现货市场的反应非常明显。
首先,由于气候突变的原因,国内玉米主产地的产量出现少有的减产,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物以稀为贵,这是经济常识,凡是做粮食期货的交易者都懂得,不可能对这个事实视而不见,更不应该固执地持续看空。
另外,因为贸易谈判的不顺利,导致进口饲料玉米的到岸价大幅上涨,以至于饲料玉米的现货价涨势明显,一天上一个台阶,竟然出现与食用玉米价格倒挂的情况。
正因如此,许多中间商通过作假手段将食用玉米转为饲料玉米,以此来弥补缺口,赚取差价,继而推动了食用玉米存量的短缺,价格飞涨。
现如今,现货玉米价格已经触底反弹,大幅度涨价,作为价格先行标志的期价之所以会不断下跌,主因就在于人为操纵。
然而,这种操纵不可能在如此的基本面下得以继续,期价的反弹上涨是必然,再强大的空头也无法压制。
正是基于这些判断,麦安宇才会大胆地看多,并且押上更多的资金买多,就是打算等现货市场的反转彻底传导到期货市场后,一举打爆对手盘的仓位。
“沈颜,帮我约了吗?”
对抗的方式不可能单一,有阳谋,必然也要有阴谋的辅助。
除了在期货市场上的正面对抗,麦安宇还打算通过其他手段进行反击,这个法子来自父亲的提醒,麦明森对儿子提出建议,建议儿子应该与对手保持良性的沟通。
当年,他就是通过沟通击垮了苏城。
当下,对手非常明确,就是沈重山。
但麦安宇不可能与沈重山沟通,那样做毫无用处,况且沈重山也不会见他,麦安宇想见的人是李忆平。
麦安宇通过调查,得知李忆平为沈重山所重用,是这场博弈的总指挥,因此他想尝试着一下,通过李忆平找到某个突破口。
“约了,你今天来重庆吗?”
“下午到,到了之后我给你打电话,我来安排见面的地方。”
麦安宇约李忆平,只能找沈颜。
虽然知道李忆平跟苏江北的关系更铁,但麦安宇清楚不能找苏江北搭线,如果找苏江北,不仅办不成事,而且还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对于麦安宇相邀,李忆平心知肚明。
他本想跟苏江北说一声,但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做法。
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做主,没必要非得经过谁的允许,而且自己也并非是谁的附庸,可以先听听麦安宇说什么,之后再跟苏江北商量对策,这很正常,算不上背叛,也不过分,关键还能听听麦家开出的筹码。
“沈颜,我有些想不通。”
“撒子想不通?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想不通?”
“我就是想不通你的做法,明知我们现在跟麦家是死对头,你为什么还要帮麦安宇?你这不是吃里扒外吗?一旦被董事长知道了,你是他的亲闺女,倒不能把你咋地,我可会倒大霉的。”
黄昏时分,前往华岩寺的路上,李忆平望向正在开车的沈颜,毫不客气地问出心里的疑惑。
“切!”
沈颜不屑地撇了撇嘴,猛地转动方向盘,橙红色的跑车在路上一个急转弯,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李忆平闪得东倒西歪,要不是有安全带绑着,李忆平整个人都有可能挤到挡风玻璃上。
“哎,能不能开的稳当点?我可是有老婆孩儿的人。”
“哪个吃里扒外?我又没做撒子,不就是见面喝个茶嘛,生意归生意,生意之外就不能做朋友啦?再说了,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愿意跟我来的,少跟老子说这种话。”
“挺大个闺女,别总是老子老子的,重庆女人哪儿都好,就这说话不中听,在我老家,老子这个词只能是爷们儿说,哪有老娘们见天儿把老子挂嘴上的。”
李忆平知道不能说太多,只好碎嘴般唠叨起来,心里却在盘算。
等会儿见了麦安宇,应该注意些什么,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信息可以买一个好价钱,以及得到的钱后,应该再给程月和女儿置备点什么。
两个女人,两个家,负担自然要重,李忆平确定需要钱。
当麦安宇赶往重庆的时候,苏江北正在前往成都的高速路上,两人的车在高速路上相向而行。
下午的时候,夏澜打来电话,跟苏江北说张越的情况不太好,让他赶紧过来,之前苏江北一直想过去见张越,因为太忙没能得闲,眼下就算再忙也要赶过去,否则会是遗憾。
然而,杨旭开车刚下渝蓉高速口,苏江北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北,你赶紧来桐乡,奶奶住院了。”
“红妈,我奶奶怎么了?”
“赶紧过来,奶奶情况不太好,前段时间感冒了,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