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身后是坊市的一家酒楼,他们刚救下来的老人妇女和孩子都在里面,有几百人。
他们赶到时,大部分老人妇女和孩子都被鞑子赶到了坊市广场,有不少人已经被鞑子杀了。
他们二十人虽然也杀了十几个鞑子,但鞑子数量太多,把他们冲散了,有兄弟没了。
李仲也受了些伤,但身后两个兄弟伤势更重一些,他将剑尖支在地上,啐了口血。
对面十几个鞑子举刀对着他,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毕竟他刚才一刀就把一个鞑子的头直接砍了下来。
很快,鞑子那边又来人了,为首的是个光头,右眼被一道长刀疤贯穿,看起来很吓人。
李仲不由笑了一声:“爷爷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这废物!”
“当初我们将军砍瞎你一只眼,换我早就羞愧自绝了,你竟还狗着!”
光头气急,提刀就攻,几轮对招,李仲被他砍伤了胸口,但他脖子被李仲开了条血口子。
穿这黑色夜行服本来也不是为了对战,根本没有防御力。
但他们不能眼见着大忠百姓被鞑子虐杀。
越来越多的鞑子汇聚过来,一起扑过来的话,他们三人很难有活路。
李仲完全不怯,提刀挡在大门边,甩了一把汗和血。
“爷爷我一杀十根本不是事!兄弟!咱们一定要守住,等将军来!”
收到李仲送回来的消息,叶凌霄即刻点兵,带领一千骑兵急奔大云府。
但最快也要两个时辰才能赶到。
大云府位于居月关南边,和北边草原隔着一道数里宽的巨大河谷。
谷壁最低矮处也有三百丈高,是为自然天堑。
鞑子草原地势虽高,但也只能遥望,想过来就必须先打居月关。
城中原本生活着近二十万百姓,但因为连年天灾,一大部分百姓向南逃难去了。
如今留下的大部分是不愿意离开的老人,还有守军的家眷。
他想不通,为何徐才弃城逃了!
如果大云府被鞑子占领,那居月关最薄弱的城区就会暴露在鞑子的攻击范围内。
如果鞑子有了一千骑兵,几天时间就能一路向南,把那群贪生怕死的狗官全部吓跪下。
叶凌霄心急如焚,带领将士们马不停蹄地急奔。
将能望到大云府时,叶凌霄猛勒马缰。
落日余晖中,天上飘着什么东西,数量还不少。
“将军,那是什么?”
跟随的士兵都看到了,叶凌霄拿出随身带着的望远镜看去。
是鞑子!
三四个鞑子撑着一个像是巨大风筝样的东西,从草原快跑起飞,飞跃河谷,直朝着大云府飘去!
这一波数量约有几百个。
“原来他们是这么来的。”
不是翻过谷壁,而是借助地势风向直接飞过来。
这又是那个国师的手笔么?
叶凌霄微眯眼睛,收了望远镜,一扬马鞭,喝令道:“加速前进!随我破敌!”
……
“鹿小姐,你真要这么做?”
司机师傅打开车门,问坐在驾驶室里的鹿小安。
鹿小安点点头说:“你和他俩愿意的话就跟着我。”
“不愿意的话,不去也行。”
“如果我真被杜俊生怎么样了,你们若是在,不必插手。”
“若我死了,我们之间的合同就解除,我孤家寡人一个,也不会有人追究你们任何责任。”
司机师傅沉默。
鹿小安系好安全带说:“是我自愿以身犯险的,不违背和你们之间的保护合同。”
“鹿小姐,对不起。”司机师傅说。
鹿小安无所谓地笑笑:“不用道歉,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底线,我们之间就算关系再好,也只是雇佣关系。”
司机师傅摇摇头说:“我说对不起是年会的事,我们欠你一次正式的道歉。”
“让你对我们的信任产生了动摇,是我们的错。”
鹿小安歪着脑袋笑着问:“但您揍那个主管了,不是么?”
司机师傅点点头。
“所以对我来说早就翻篇了,如果我心里没过去,回来就和你们解除合同了。”
司机师傅悲悯地望着鹿小安,最后一次尝试劝她。
“鹿小姐,杜俊生本人并没有那么难弄,但他背后的人,是真的不能惹。”
鹿小安哈哈一笑:“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能不能惹都无所谓了。”
“我只知道,谁害死我爸妈和爷爷,我就让谁偿命。”
鹿小安说着一脚油门,车子驶出了仓库。
鹿二叔已经等在园区门口,鹿小安停了车,他坐了进来。
“小安,你是不是说真的?如果我带你去见杜老大,你就……就让我回公司?”
鹿小安点头,很冷静地说:“害死我爸妈和爷爷的是杜俊生,你也是受害者,不是么?”
二叔赶紧点头:“对,对,是杜俊生。”
为了见到杜俊生,她必须利用二叔,所以得先稳着他。
只是和他每说一句话,她都得顶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