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到这上面……唉!好不容易挨到哪一天讲史书了,本来以为能听点儿有意思的故事,没想到扯不几句,又是这个……我才不想学这个呢,我想学武!学兵法!”
“学武学兵法?”方涛被这个小屁孩逗乐了,“你是太子唉!难不成当将军去?就算你学成了,你父皇也不会答应的!何况说了,你现在要学的是怎么去当皇帝……”
“太祖皇帝不也是没学过怎么当皇帝的么!他怎么就能一手打下大明江山?”朱慈烺不服道,“鞑子南下,父皇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头发也白了不少,母后都偷偷哭过几回了。父皇总说深很自己没有统兵杀敌的本事,否则必定亲提三尺青锋荡平辽东;我是父皇的儿子,当然应该替父皇分忧,父皇要荡平辽东,却不能亲去,那让我去好了!将来我还要学成祖皇帝,御驾亲征,踏破草原……”
方涛来了兴致,反问道:“这没我什么事儿,我就是草民一个。不过你这么想……你几位师傅怎么看?”
“他们气杀!”朱慈烺小麻雀一般雀跃起来,“他们说我‘望之不似人君’、‘有悖君子之德’;我回答说‘主辱臣死’、‘父辱子亡’、‘人臣不能抵御外侮,自当愧杀’,太傅都气得瘫下了……”
方涛听了这话,放声大笑道:“小子,你行啊!跟我当年一样!当年我老爹也被我气得直挺挺地!你说得没错,这些个文官儿没本事让国库的银子多起来,有本事让自家的银子多起来;没本事让边关将士、天下百姓吃饱穿暖,有本事让家眷家丁鲜衣怒马脑满肠肥;没本事让鞑子臣服,有本事让自家百姓造反;没本事同心协力共御外侮,有本
事瞪着眼睛找自家人的茬儿;在朝堂上论战、在朝堂下写文章个个儿头头是道,一张嘴鞑子就能说退,真要把他们放到战场上,连鞑子屁股也只敢隔着几百里去看……学武是好事啊!”
朱慈烺兴奋了起来:“你也觉得学武是好事?整个宫里只有懿安皇伯母赞同我,别人都说我胡闹……要不我跟父皇说说,你来当我的太傅……哦,不行,太年轻……当我的侍读好了,那个姓吴的让他滚远点儿……”
“那可不行!”方涛断然拒绝道,“坏我名声的事儿我可不干!我算是明白了,敢情今儿是特地把我骗进来说这事儿的吧?门儿都没有!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泡在这儿,况且那些个文绉绉的东西我自己读读也就罢了,让我将给你听,我可不行……至于学武,我还在跟别人学呢,更谈不上教你……”
朱慈烺有些失望,整个人的脸色黯淡了下来,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有些丧气道:“真没劲……伴伴,把我的弓拿来,自己玩儿去……”旁边的小黄门闻言,立刻取了一张小弓双手奉给朱慈烺,又从身上的箭囊里取出一支无头箭矢奉上。
朱慈烺满意地接过弓箭,拉开试了试。弓不大,完全属于儿童玩具这个级别的,不过弓和箭矢的做工都不错,虽然箭矢没头,可为了保持平衡,工匠们还是煞费苦心地在箭矢的头部套了个竹环以确保射出去的准头。这年头,只要生在皇宫,就连玩具都是万里挑一的。朱慈烺张弓搭箭直接瞄向了园子里的侍卫。
“慢着!”方涛直接制止道,“好好地立个靶子不行么?怎么能射人?”
朱慈烺奇怪道:“秃头的,又射不死人……何况侍卫又有铠甲又习过武,怎么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