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楼寒的话，燕序没忍住起身走到阳台上缓缓点燃一支烟。
随着火苗在夜色中跳动，燕序的再次陷入了回忆。
那个时候的他只反问了一句，“只是普通同学吗？”问的时候死死的盯着楼寒的眼睛，好似要把人看穿看透。
楼寒似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垂下眸子身体抖的更厉害，说的话却仍是能把燕序气死，“对，只是普通同学。”
“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吗？”他不死心的再次追问，仿佛再问一次就能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楼寒不愿再看他的眼睛，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却重重的砸在了燕序心上，“嗯。”
此刻的燕序看着夹在指尖的烟出了神，直到整支烟燃到头，灼烧到他的指尖时他才回过神来。
当时的他赌气一般的直接转身离开了学校，之后也不再常去学校。
对他来说在家也有非常好的家庭教师，去不去学校都没什么区别。
他偶尔去学校的时候楼寒也一直故意躲着他，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就会不知道躲去校园的哪个角落里。
也是因为这个，燕序确定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楼寒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自讨没趣，楼寒分明都已经这样躲着自己他还上赶着想见他。
自那之后的一年，他基本上再也没出现在学校过，直到大考结束的当天，学校要组织拍毕业照。
他本来是不想去的，不过在林风晚的强烈建议下，燕序还是回到学校拍了毕业照。
但是毕业照都拍完了楼寒也没有出现，除了燕序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一点。
对他们来说楼寒本来就不配和他们出现在同一张毕业照上，他没来正好。
拍完毕业照后，他鬼使神差般的想再去顶楼的天台最后看一眼，之后他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与他想象中的不同的是，天台上的种种痕迹表示经常有人来这里，他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楼寒。
燕序一直以为楼寒肯定不会再来这里，毕竟已经那样厌恶有关自己的一切了不是吗？
他怀着自嘲的心情绕过天台上的小房子，却看到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的一幕。
楼寒站在天台的栏杆外眺望着远处的飞鸟，风将他有些宽松的白色短袖的衣角吹的上下翻动。
在这一刹那，他的苦涩灵魂此刻似乎也要化作一只飞鸟。
燕序当时被这一幕吓的呼吸一滞，他根本顾不得想别的，几乎是飞奔上前抱着楼寒的腰将人抱了下来：
“楼寒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刚刚你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被拦腰抱到安全地方的楼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燕序，眼中满是惊讶。
随后反应过来的楼寒整个人都颤栗起来，用力挣脱了燕序的怀抱，“燕序你放开我！”
燕序自然是不同意的，他直接用力抓住了楼寒的手腕，“跟我走，我有话问你。”
那一瞬间楼寒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伸手用力把燕序推了个踉跄，“混蛋。”
“为什么这样”燕序的话到底是没有问完，因为他看到楼寒红了眼眶，泪已经在他的眼眸中打转。
燕序一下就慌了神，想伸手将楼寒已经溢出眼眶的泪擦掉。
可是楼寒却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转身迅速离开了天台，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楼寒，也再也没听到过关于楼寒的一切。
不仅仅是他找不到楼寒，楼沚这些年也没有楼寒的任何消息。
在救下楼寒的那一天，燕序就询问了楼沚，楼寒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楼沚不知道能不能和燕序说，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实话实说：
“我听我爸妈说去，我哥的母亲前段时间因为癌症去世了，兴许是因为这个他才”
“燕哥，能不能麻烦你盯着我哥千万别让他做傻事，我已经买好车票了马上赶过去。”
结果就是燕序马不停蹄赶到楼寒家门口时，敲了半天门始终没人回应。
就在他掏出手机准备叫开锁的时候，对面的邻居突然打开门来，“你一直敲门是来找小楼的吗？”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想问一下这家人去哪了。”
邻居思索了好几分钟，“小楼母亲去世后，他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过了应该是不打算在这里住下去。”
“唉，倒也正常，他母亲刚走没半个月，住在这也是睹物思人，这不是让人更难受吗？不如先出去住一段时间。”
他和急匆匆赶来的楼沚到最后谁也没找到楼寒，直到现在。
燕序伸手将烟头摁在烟灰缸中摁灭，强忍住想再点燃一支烟的念头，很轻的叹了一口气。
等身上的烟味消散的差不多时，燕序才转身走回了卧室中。
虽然楼寒现在杳无音讯，不知踪迹，但燕序和楼沚都相信楼寒一定还活着。
燕序躺倒在床上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他的心里早已没了当时的那一点生气和不解，只剩下后悔。
他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为什么明明知道出了问题还因为自己的那点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