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1号让一旁游弋的2号机甲去后甲板接人,自己则不顾货轮的颠簸,在前甲板的舰载机甲起降台强行降落。他冲等待在此的大副大喊:“我带了一个备用电池箱,能不能装上去用?!”
“不行!我们唯一的驾驶员受了伤,现在还躺在医疗舱里!”
‘海燕’1号顿时愕然,‘大鱼号’的驾驶员惹了什么麻烦?
大副涨红了脸,“我们在津南海峡遇见了海盗,好几个人受了伤,你能不能先把伤员带走?”
海盗?又是该死的海盗!
‘海燕’1号驾驶员缓缓神,打开了救援舱和医疗舱。随后,六个伤员依次钻出船舱,顶着风雨钻进机甲起降台,一一爬上‘海燕’。
机甲驾驶员心想,他们伤得很重,有两个人甚至戴上了维生头盔,果然是遇到了大麻烦。难怪大鱼号速度越来越慢,船体似乎也有稍稍倾斜。通常来说,万吨级货轮即便遇上台风,也不该出现这些问题。看来是货轮在海盗的攻击下受了重伤!
是一群什么样的海盗?‘大鱼号’又是怎么脱身的?
最近十天,这已经是第三艘遇上海盗的货轮了,偏偏每一艘船都能逃出来,也真是好运气呀!
不知何时,起降台旁多了个胡子拉碴的水手,他冲驾驶员挥了挥手,高喊:“能不能把备用电池箱扔下来?”
“不是说没人能装吗?”
“我是船上的电工,我来试试!”
货轮正在风暴中不住晃动,电工却站得笔直,似乎一点儿也不受影响。驾驶员狐疑地打量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家伙。对方身形不算高大,但还算匀称;衣服虽然肮脏不堪,但头盔下的眼神却极为清澈,令人一眼难忘。
这是一双只有年轻人才会有的眼睛。
驾驶员微微皱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扯淡!
机械臂取下备用电池箱,放在电工面前,驾驶员冷哼,“这笔账,记在你们船上了。”
海上救援不是免费的,所有的费用都将在救援结束之后,由港务局和货轮所有方进行结算。这个电池箱既然给了‘大鱼号’,也得算在救援的成本里。大副急了,“别呀,小子,你会个屁呀!咱们又得多赔一万多块!”
电工语气平淡,“轻型机甲能把最后的四个人都带走。四条人命,不值一万多块?”
“放屁!你怎么行?!”
“行不行,试试才知道。”
“我们不怕这台风!”
“如果不怕,你为什么强行把船长送走?”
大副无话可说。没错,
带着维生头盔中的一人并非重伤垂死,而是被他敲晕的船长!
没有哪个船长会抛下自己的船独自逃生,‘白发鬼’虽然酗酒,但他知道底限在哪儿。只有大副知道情况已无法换回,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强行打晕了想要和货轮共生死的船长!
大副气得发抖,终究还是没法指责电工。船长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如果不接下这个电池箱,给船上剩下的几个人一线活下去的机会,恐怕大家马上就得造反了。
电工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在等待大副的答案。
大副气呼呼地点头,“抓紧时间,我等不了你太久!”
倒也是个男人。
电工推着电池箱,转身就走。
‘海燕’1号和2号救援舱里的所有船员也都松了口气,这下,他们可以安心被机甲带走,不必遭受抛下其它船员的良心的谴责了。
一旦独自一人,胡子拉碴的电工便拎着电池箱向甲板下方的机舱狂奔,舰载轻型机甲就停放在那儿!五天之前,‘大鱼号’遇上海盗,不得不动用这台机甲逼退对方,机甲就是在那时受了伤。船上没有专业的机甲维修师,轮机处的工程师只好兼职干了这个活儿,正是他们发现机甲的电池出了问题。
电工心知肚明,机甲原本只是装甲受损,就怪这些搞轮船的工程师越界动手。一群庸医,越治越病!
重达一百六十公斤的备用电池箱,在电工手中轻若无物,船身的猛烈晃动对他也毫无影响,也不知道这家伙略显消瘦的身体里哪来这么大的力量!在狭窄的舱内过道中狂奔百米之后,他已来到机甲面前,开始动手,毫不理会船舱内响起的全船广播通报。
广播通报来自留在主驾驶舱的最后一个人,船上的第一水手,也是俗称的‘一水’。他已经将‘大鱼号’调整至自动航行模式,货轮将根据他设定好的航线全速驶向光州港。通常轮船进港是不允许使用自动模式的,因为港口的电磁安全层会干扰船上的自动导航系统,可现在谁也顾不上了!
可这艘船进不了港了!
广播告诉大家,台风中心再有一刻钟就将追上大鱼号,到那时候,大鱼号离港口的电磁保护区至少还有五公里!
所以,船上剩下的最后四个人:大副,一水,电工,以及刚从轮机房钻出来的轮机处第三工程师‘三轨’,得抓紧时间逃命了!
“2号目标,马上设置!”
大副启动了锁在救援区的快艇。快艇上的智能系统提
示,由于风浪太大,它无法完成自动驾驶。超过十级大风,快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