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大喜,只要能冲出去,事情还有转机!
这些亲卫跟随自己多年,生死攸关之际,绝不会手软!
果然,锦衣卫开始出现颓势,向后退去。
张缙彦也看到希望,上前道:“成国公,只大事可成啊!”
朱纯臣点头道:“你快去五城兵马司搬兵,这里交给老夫!”
“好!”
张缙彦再次向大门口冲过去,然而,就在此时,大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朱纯臣心里一惊,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竟是火铳!
砰砰砰……
火铳声再次传出,紧接着便是一阵哭嚎声。
张缙彦冲的比较靠前,被火铳正面击中,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砰砰砰……
火铳声还在继续,每一次击发,都有人倒地。
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大门口,正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
朱纯臣牙都快要碎了,锦衣卫竟然准备了火铳,不讲武德!
“骆养性,李若琏,老夫跟你们拼了!”
砰砰砰……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火铳,还有各种惨嚎声。
面对火力压制,叛军节节败退,任凭朱纯臣如何喊叫,谁也不敢上前。
锦衣卫占据优势后,却没有继续上前,而是留在原地,分列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骆养性和李若琏同时回身下拜,口中呼喊:“恭迎陛下!”
朱纯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
“恭迎陛下!”
锦衣卫齐声呼喊,震得人耳膜生疼。
终于,崇祯皇帝朱由检出现了。
只见他身穿衮龙袍,手里握着一柄宝剑,脸上满是杀气。
众叛军看到皇帝亲临,再也不敢抵抗,纷纷扔掉手中刀剑,跪倒一片。
朱由检大踏步走到朱纯臣身前,手中长剑前指。
“乱臣贼子,见朕为何不跪?”
朱纯臣知道大势已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跪与不跪,又有什么区别?”
“哼!”
朱由检冷哼一声,又说道:“跪了诛你九族,不跪,诛你十族!”
朱纯臣突然大笑起来,然后沉下脸,说道:“横竖是个死,九族十族又有什么分别?”
“好,朕只问你一个问题,身为国公,当与国同戚,为何要反?”
“问得好!”
朱纯臣似乎有满腔怨言,当即说道:“努尔哈赤占据辽东,在沈阳称帝,李自成占据陕西甘肃,在西安称帝,张献忠在川蜀称帝,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吗?”
“老夫这国公称号,是祖上拿命拼出来的,如今所享受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大明要亡,凭什么要我陪葬?”
“从你那木匠兄长宠信魏忠贤开始,大明注定要亡,没得救了!”
朱由检冷冷道:“孰是孰非,后人自有定论,今日朕不与你论对错。皇兄做过什么,那是皇兄的事。朕自登基以来,每日操劳,夙兴夜寐,只为中兴大明。你说说看,朕哪里对你不起?”
朱纯臣想了想,说道:“你做的对,做的好,可是又能怎样?”
“自从萨尔浒一战,我军主力尽失,这些年来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陛下,您做的再好有什么用呢,大明没希望了!”
“臣身为国公,当与国同戚,这句话没错,可是,臣眼看着大明这艘船要沉了,却无能为力,难道就不能给自己留条后路吗?”
“陛下,陛下……”
这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挣扎着爬到两人面前。
此人正是兵部尚书张缙彦,刚刚被第一波火铳打成筛子,眼看已经活不成了。
“臣知错,臣,臣……是被成国公蒙蔽,恳求陛下宽恕……”
朱由检低下头,冷冷地看着张缙彦。
“你们密谋投靠李自成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
张缙彦大口喘着气,说道:“臣错了,臣没有投靠李自成,都是成国公的主意,人也是他暗中联系的,臣不知情啊……”
朱纯臣怒道:“张缙彦,你这个小人,当初是谁主动找上老夫,要求寻条后路?”
张缙彦挣扎着说道:“成国公,李自成是你联系的,钱粮是你送的,这些兵马也都是你的人,我张某人只不过是被你蒙骗,我是冤枉的啊……”
“混账,当初你上门求老夫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我,我……想活,陛下,臣知道错了……”
张缙彦胸前汩汩冒着血,他用力按压,却无济于事。
朱由检冷冷地盯着张缙彦,看着他由于出血过多,嘴唇变得发白。
朝堂之上,这样的人太多了。
他们享受着朝廷给的特权,大肆兼并土地,一个个富得流油。
然而,危难之际,他们从不去想着如何报效朝廷,为国出力,只想着给自己留后路。
为了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甚至可以通敌卖国!
想到大明的结局,还有自己这位前身的下场,朱由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剑刺在张缙彦的大腿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