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朱纯臣懊恼不已,真是糊涂啊!
周奎那个老王八蛋,怎么可能真的去投靠李自成?
这么明显的圈套,自己竟然掉进去了!
而今已经无路可走,只能造反!
他警惕地看着张世泽,说道:“英国公此番前来,除了职权交接之外,陛下没说什么别的吗?”
张世泽想了想,说道:“圣旨上只说了,要求张某即刻就任,其他倒没什么。”
“既如此,老夫这就去召集五城兵马司诸位高层军官,向其宣布陛下的任命!”
说完之后,朱纯臣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急匆匆转身而去。
兵部尚书张缙彦紧随其后,两人神色慌张,只想着尽快去召集人马,杀进皇宫!
陛下已经察觉,此时多耽搁一刻,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就在两人脚步即将跨过门槛的刹那,一阵沉闷而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乌云压顶,迅速填满了周遭的空气。
朱纯臣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身着皂服的锦衣卫如潮水般涌来,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张缙彦忍不住后退一步,小声道:“成国公,怎么办?”
朱纯臣皱眉道:“还能怎么办,见机行事!”
两人交谈之际,锦衣卫分列两侧,当中一人,身穿大红飞鱼服,迈着四方步走上前。
“成国公,张尚书!”
朱纯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来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就算是傻子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骆指挥大驾都督府衙门,有何贵干啊?”
骆养性面沉似水,说道:“成国公明知故问了!”
朱纯臣心头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迅速调整呼吸,面上努力维持着从容与镇定,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骆指挥真会说笑,外面出了那么大动静,老夫也是刚刚得知,何来明知故问一说?”
骆养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两位做过什么勾当,还需要骆某人说出来吗?”
朱纯臣额头全是冷汗,却还是假装镇定,说道:“老夫确实不知情,这便进宫寻陛下问个清楚。”
“那倒不必!”
骆养性拦在两人身前,摆了摆手,说道:“骆某奉劝两位,若从实招来,陛下念及往日情分,或许能饶过两位的家眷,否则的话……”
“骆养性,你在威胁老夫?”
朱纯臣眼见装不下去,便准备以身份压一压。
这时候,张缙彦也凑上前来,说道:“骆指挥,凭什么说我们有谋反之心?你可有证据?”
“哈哈,哈哈哈……”
骆养性突然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张尚书这话从何说起?骆某何时说过二位有谋反之心?”
“你,你……”
张缙彦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所措。
朱纯臣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老夫身为当朝国公,除了谋反,还有什么罪名牵连到家眷?”
“如此说来也对!”
骆养性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事已至此,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奉陛下旨意,请成国公朱纯臣,兵部尚书张缙彦回诏狱问话,两位请吧!”
朱纯臣黑着脸,说道:“老夫究竟所犯何事,为何要下昭狱?”
“私通闯贼,资助军饷,还不够吗?”
“你……胡说,怎么可能……”
“今早出城的来福,是成国公府的大管家吧?”
朱纯臣悬着的心彻底死了,来福被抓,也就意味着事情真的暴露了。
“来人,备战!”
他猛地大喝一声,府衙当中的军士立刻集结起来。
这些人虽然在五军都督府,却都是朱纯臣养的私兵,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靠谱!
骆养性见状,也不甘示弱,举起手:“成国公朱纯臣,兵部尚书张缙彦意图谋反,将其拿下,反抗者杀无赦!”
朱纯臣也下达命令:“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假传圣旨,陛下定是被这厮软禁,跟老夫杀进皇宫,营救陛下!”
“杀!”
“冲!”
双方的士兵刀剑相向,陷入一片混战。
朱纯臣心跳如鼓,他的心中明白,今日一战将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向张缙彦说道:“张尚书,老夫掩护你,立刻回兵马调集兵马!”
张缙彦急忙道:“京营都被陈演带走了,哪里还有兵马?”
“不是还有五城兵马司?”
“对,对,还有五城兵马司……”
张缙彦回过神来,又问道:“可是,我手里没圣旨啊!”
五城兵马司属于京城内的守卫,主要负责京师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衙门。
这些人不算做正规兵种,更像是城管。
可是,危急关头,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
五城兵马司属兵部管辖,还是很有希望调过来的。
朱纯臣大喊道:“都什么时候了,哪里管得上圣旨?你只管许诺五城兵马指挥,今日事成之后,必加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