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哲懒懒地抬眼, 半点都没犹豫:“我最后。” 柏林:。 也是,韩宇哲会参加他都觉得挺惊讶了,能少比一轮他肯定不多动弹。 江枢苒施施然往邬珩尧对面一坐, 冷色调的银发散落在温温柔柔的眉宇间,不疾不徐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蛊惑感。 他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伸出手示意:“来。” 不像邬珩尧大马金刀地将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歪歪斜斜坐着,看着痞里痞气不像什么好人, 江枢苒板板正正坐着, 换上一身校服就能直接被送上台演讲, 毫无违和。 邬珩尧莫名坐直了身子,“啪”的一声用力握住了江枢苒的手,浓密的眉头挑起,视线往中间一瞥:“柏林, 你来倒数。” 柏林“哦”了一声:“三、二、一……” 后面那句“开始”才刚刚发出一个气音,柏林就瞳孔震动地看到邬珩尧先发制人,干脆地猛地用力,江枢苒的手背眼看着就要重重砸到桌面上、发出“砰”的巨响—— 柏林:……狼人都是这样不讲武德的吗? 想象中的巨响声没有传来。 江枢苒好整以暇地微微眯起眼,漫不经心地盯着邬珩尧笑。在他的手背接触到桌面之前,邬珩尧气势汹汹一往无前的力道像是骤然被阻止,戛然停在了分毫之差的位置, 迟迟不能更近一步。 镜头前录进去的只有skye和主持人, 实际上镜头后面站着足足有几十个工作人员, 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明明只是两个爱豆在掰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比看奥运现场还沉浸式投入。 邬珩尧青筋绷起, 因为提前挽起来了袖子, 麦色的手臂肌肉绷紧, 吸引人视线不自觉的在散发着荷尔蒙的小臂线条上流连忘返。 然而这看上去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也证实了邬珩尧没有放水。 江枢苒白皙瘦长的手一点点远离桌面,他心平气和,面色柔和,轻声细语地浅笑着提醒:“你发力早了,小林还没喊’开始’。” 柏林闻言点点头,公正无私地表示:“嗯,是这样的。” 邬珩尧太阳穴一跳,刚要理直气壮地反驳,就听到江枢苒又紧接着继续开口。 “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是很介意。” 邬珩尧:“……” 江枢苒声线平缓,很是悠然:“注意,我要用力了。” 邬珩尧眉头又是一跳,磨了磨犬牙,总觉得江枢苒说话很欠揍。 柏林遗憾现在手里没有一捧瓜子可以磕,浪费了最佳的观战现场。 邬珩尧盯着江枢苒:“我状态不好,不意味着你比我强。” 月圆之夜刚过,邬珩尧还没完全恢复,正是力量低谷期。 江枢苒手上的力道不减,胜利的天平逐渐向他这边倾斜。他闻言随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噙着点温柔的笑意:“嗯,我知道。” “我状态也不好,但我觉得我这一局能赢。” 邬珩尧青筋一跳:“别扯,我看见你录制前刚灌了两升水。” 人鱼在海里时自然最强,在陆地上活动会一定程度上削弱江枢苒的力量。但是邬珩尧不会被江枢苒忽悠,他知道人鱼可以通过补充水分还弥补,喝的水越多状态越好。 他明明刚喝过两升水! 江枢苒蹙眉,仿佛略微有点冤枉一样幽幽叹气:“才两升。” 邬珩尧:“…………” 柏林:。 主持人:?一口气喝两升水不会水中毒吗?不对,喝水跟掰手腕有什么关系? Skye这个团“加密通话”好多,自己团内的梗也多,看来私底下关系果然是不错。 三秒后,江枢苒面不改色地一把将邬珩尧的手背利落按在桌面上,松手微笑着’安慰’:“我知道的,这不是你的真正实力。” 没等邬珩尧说什么,江枢苒又温和的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也没有发挥的很好。” 邬珩尧:“…………” 他郁闷地磨牙,不情不愿地起身,浑身充斥着淋雨狗狗一样的沮丧低气压。 陆地上跑的狼,居然输给了一条鱼。 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等他状态回转……势必要把场子找回来! 邬珩尧耳朵动了动,将工作人员们超级小声的交头接耳听得一清二楚。 “哇!!江枢苒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力气比小邬要大!!” “难道不是肌肉越多力气越大吗?” 邬珩尧:“……” 察觉到邬珩尧仿佛耳朵都耷拉了下去,柏林原本还记着邬珩尧吃掉他所有的牛肉干这件事,现在又有点不是很想打击他了。 于是柏林瞅瞅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眨眨眼:“晚上多吃点牛排,力气就回来了。” 邬珩尧一顿,抬起脑袋看向柏林。 他沉默地盯了柏林一会儿,眼瞳里闪过一抹暗金色,扭过头蹭了蹭鼻尖,粗声粗气地闷声道:“我要一分熟的。” 柏林有点想笑,他干咳了一声:“好吧,我会跟餐厅的人说的。” 邬珩尧高兴了,刚爽了一点的花言又不爽了:“他吃一分熟牛排我还得避开……” 意识到这是在镜头前,花言停住了话头,但柏林已经听懂了。 “你又不吃。”柏林看看他,意有所指:“你不是控制身材不吃晚餐吗?” 花言:“……哼。我要吃鸭血粉丝。” 柏林心想是不是小学生:“那就都吃。” 他刚回答完,韩宇哲懒懒散散地坐定,一手抄着口袋,一手握住江枢苒的手:“就知道吃。” 江枢苒跟他对视。 他们两个的手温度都很低,但不太一样。 韩宇哲的手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仿佛数九寒冬的冰,一寸寸渗透进骨头里,透到灵魂里去。 江枢苒则带有深海生物温凉的滑腻感,凉丝丝的,又透着点温度。 这一局几乎是压倒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