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的数字才到10楼,医院的电梯永远缓慢无比。
她不急不徐地踱了过去。
叶景深怒火未消,他想不到有任何一个褒义的形容词,可以用在顾琼琳身上。
他满脑袋闪过的字眼都是——不识好歹的女人,冲动任性,气焰嚣张,没有半点女人的温柔与善解人意。
滚轮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他耳中。
他眼角余光瞄去,看到她慢悠悠走过来,眉目仍旧冷凝着,手上按电梯的频率却慢了下来。
顾琼琳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着电梯站着,竖起一根食指戳了戳他手臂。
叶景深没理她。
她再戳戳,他还是没理。
“喂,对不起。”她道歉,声音不大,刚够叶景深听到。
“你说什么?听不到。”叶景深仍旧没看她。
得寸进尺的男人!
“对!不!起!”她扩大嗓门,吼了一声。
电梯门却在同时间打开,里面的人被顾琼琳给吓了一跳。
“没……没关系。”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看到叶景深黑漆的脸,忍不住回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离开电梯。
电梯里的人像看“蛇精病”似的看着他们两人,鱼贯而出。
“你在和谁道歉?还是你道歉习惯不看对方的?”叶景深终于转头看她。
电梯空了,叶景深却没进去。
“叮”一声,电梯门合拢,缓缓上升。
顾琼琳转过身,直视他。
他眉间霜色已融,虽仍旧不苟言笑的模样,却已没了刚才的暴躁,看着她时的眼神,带着让人心颤的专注。
“对不起。”顾琼琳再道歉。
“别动。”叶景深亦转身面对她,他伸出手,像要抱她。
顾琼琳怔了怔,没动。
然而他只是抚上了她手臂旁边的输液管。
药水瓶已空,输液管里回了一长段的血。
“药挂空了都不知道关掉?回血了你不疼么?”他按掉了输液器上的输液开关。
他这么一说,顾琼琳觉得手开始刺疼。
“疼!”她郑重开口。
“回房吧。”叶景深接过她的输液杆,朝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