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寡言的汉子,刘寒自然是有极深的感情的,林登万虽然不擅长言辞,但做事却极为认真,只要刘寒下的命令,林登万都不折不扣的执行,可以让他杀了从小玩到大的张永涛,林登万估计都不会眨眼。
虽说以他的身体强度,保镖侍卫已经完全属于多余,但林登万仍旧恪尽职守的跟在他的身边,而刘寒也完全习惯了有这么个大块头跟班的存在,可眼瞅着林登万口吐鲜血生死未知,刘寒哪里还能淡定的起来。
这时,郭秀清带着一应部下与陈武等人一同赶来。
“草特么的,陈武,我命你率领特战小队立即对鞑子的炮兵发动射击,不用吝惜子弹,马上!立刻!”刘寒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混杂着尘土和鲜血的脸变得更加狰狞。
“卑职领命!”陈武当然感受到了刘寒的怒火。
不多时,城头上便零星的响起了ak小队的射击声。
刘寒蹲坐在林登万身前,直到郎中过来诊断说林登万只是遭受重物陷入昏迷,暂时并无生命危险后才略微放心。
他站起身来走到特战小队身后,透过望远镜但见鞑子兵炮手皆躲在巨炮之后,ak虽然火力压
制住了敌方炮手,导致对方不能高效率的清理炮膛装填火药,但战果却寥寥,鞑子兵的炮兵指挥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似的,十分鸡贼的躲避着城头的火器攻击。
“大人,鞑子这次炮击的目标似乎就是咱们城头的火炮,就刚才一轮炮击,咱们有六门火炮所处的垛口被轰击,其中有四门火炮损毁严重无法使用。”郭秀清汇报道。
“士兵伤亡呢?”刘寒没有作答,而是问起了将士们的伤亡。
地方的炮兵指挥既然知道躲避ak的射击,以这等人的聪颖当然知道真正威胁他们的,除却那些ak外,就是邻水城头的火炮,这一点即使刘寒是对方,也当然会将目标定在火炮上。
“死了四十多个炮手,另外普通士兵战死一百零六人,还有一百多士兵遭受不同程度的碎石冲击,失去了战斗力,已经被安排下城治伤了。”郭秀清道。
“民夫呢?”刘寒闻言皱了皱眉头,一轮炮击就减员两百多人,这实在出乎了刘寒的预料,要知道邻水军满打满算也就三千两百来人。
“民夫……伤亡三百多。”迟疑了一下郭秀清还是说了出来。
自古以来,战争中死的最多的从来不是士兵,而是平民,郭秀清知道这一点,刘寒在明末呆了这么久,自然也深知这一点,民夫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也没有盔甲来防护却做着比普通士兵更危险的工作。
“大人,火炮已经装药完毕。”刘寒还没来得及说话,不远处的韩余喊道。
“给我瞄准鞑子的火炮打!”刘寒暂时将己方伤亡压在心底,他知道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解决鞑子的火炮,否则待下一轮炮击伤亡仍将继续。
随着一阵阵炮火声,邻水城头的十六门火炮再次喷发怒火,大半的炮弹落在了鞑子兵的炮兵阵地,尘土再次弥漫。
待尘土散去,刘寒拿着望远镜只看了看便暗道不妙,鞑子兵的火炮虽然有数门被炮弹击倒,但由于大明铸造的城防炮足够笨重和厚实,炮体根本没受到太大的损伤,也就是说邻水城的小型臼炮甚至连城防炮的防御都破不了,敌军只需要将火炮扶正换个位置便可以继续放炮,这对于刘寒来说无异于是个坏消息。
“陈武!火力压制,干扰鞑子炮手装填。”刘寒不得已只得对特战小队下达这样的命令。
他现在真的感觉有些无助,倘若再给他些时间准备,待邻水城更大些的火炮铸造出来情况或许会好很多,或者他再回蓄力亚一趟,定要买到足够的子弹,但是,他没有时间了。
而在鞑子炮兵这边,周成汗猫在巨炮后头眯着眼睛盯着邻水城头,似乎已经吃定了守军,只要将城头的火炮逐渐消耗掉,炮兵的威胁就只剩下那些古怪的拥有超远距离射程的火铳,而对于那些古怪火铳周成汗心里也有了应对之策,可以说远程火力的对峙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周将军,亲王殿下有旨,让你尽快将城墙轰开,不必在意城头的敌军。”这时突然一个传令兵跑到周成汗的背后道。
周成汗闻言眉头顿时皱成了麻花,他是不想在意城头的敌军,可倘若不先把守军的火炮干掉,将极大的威胁到己方炮兵的安全,火炮倒是没什么,可炮兵却会遭受极大伤亡,在周成汗眼里,一个合格的炮兵甚至比火炮本身更重要。
“知道了。”周成汗当然知道豫亲王是个暴脾气,只得嘴里领命。
大半刻钟后,炮手顶着城头古怪火铳的射击终于再次装填完毕,而这个过程中至少有二三十个炮兵被守军击毙。
“听我命令,目标守军城头火炮,点火!”周成汗对炮兵副都统下令道。
“可是将军大人,亲王殿下不是让您轰开城墙吗?”副都统疑惑的道。
“我再说一遍,目标守军城头火炮!点火!”周成汗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副手,他当然没有忘记多
铎的军令,可如果不首先攻击守军的火炮,或许再过半个时辰,他这里将没有足够的炮手来掌控众多的火炮,到时候除了差池,罪责仍旧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