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 这人没安什么好心! 姜舟就地一滚,躲开了树枝的第一击。 只是姿势不太优雅,短时间内找不到平衡,而易代显然不准备放弃这个机会,拿着他的平板不知道在点什么;而树枝也调转长势,换了个方向,枝头直指她的前额。 形势紧急,姜舟随便许了一个必定能召唤骰子的愿望。 趁着骰子出现,整个世界再次停滞住,姜舟很是观察了一番。 屋子是寻常的屋子,一个前门,两个对称的后门,墙边有置物架,上面摆着各色精致贵重的摆件,什么金貔貅,玉树,银蛇,称得上是琳琅满目,金玉满堂,尽显主人家的富贵。 再看主人家,好消息是主人家平板上操作的不是树枝,坏消息是铺满他平板界面的易家家丁们正磨刀霍霍。 这才叫无处可逃。 姜舟脑子里快速复盘易代的话。 鬼树攻击的和物件的使用者有关。 那锦衣中年人说是他害了年轻人。 所以应该是中年人使用了物品,使年轻人被袭击;或者是中年人把物品送给年轻人,年轻人使用了,使他自己被袭击。 她在易代这使用过的,只有…… 姜舟看向桌面上的茶杯。 现在这个情形的成因,要么是因为她喝了她的那杯茶,要么是因为他喝了他的那杯茶。 要想反过来,只需要她喝他的茶,再让他喝她的茶。 随着骰子渐渐暗淡,姜舟明白这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她看准自己与茶杯、易代的方位,盘算好接下来的动作,果断地在骰子消失前投了一下。 并不关注骰子的结果,姜舟一手撑地,止住还在前滚的身形,侧翻半蹲,瞄准茶杯,弹跳而起。 而家丁们也做好准备,接连从屋外破门而入。 身后是滚滚人群和巨型树枝不住拍地的呼啸声,姜舟却顾不及回头看一眼“植物”与“僵尸”协作对敌的壮丽景观,她眼里只有自己、茶杯、易代。 当她终于拿到两个茶杯时,她隐约看到了易代脸上的错愕和惊慌。 姜舟略带得意,一手将易代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一手将自己杯子里的茶强行灌进易代嘴里。 可怜易代从前也只是个扒拉键盘、扒拉屏幕、扒拉手柄的,哪有现实与人近身搏斗的经验,惊愕之中倒是被呛了一鼻子水,剧烈咳嗽起来。 随着他的操作变形,家丁们动作也开始走样,姜舟见状大喜,也没什么格斗技巧,主打的就是一个糊他眼睛,不让操作。 易代忙乱间倒是冷静,竟能点出来大半家丁切成自动模式。 再者说易代再怎么死宅,终究还是个大概成年的男性,力气上怎么也比姜舟大,因此他收起平板先拉开姜舟的决定也十分有可行性。 虽然只有零星几个家丁开始自主活动,但是姜舟确信自己打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更别提树枝来势汹汹。 姜舟准备撒手跑路之际,易代身后的屋墙一声巨响,被开了一个大洞。 好消息,另一个巨型树枝出现了。 坏消息,它的目标不是易代。 好消息,它的目标也不是姜舟。 树枝从两人丑陋的打斗边上擦过,将易代的手和姜舟的脸擦下来两块皮,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叫姜舟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大院里挡在锦衣年轻人与树枝中间,被穿膛而过的家丁,不可避免地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树枝的异军突起让两个不会打架的人的打斗更加不专业,两个敷衍的人眼神随着树枝穿过整齐的家丁们,穿过向姜舟而来的树枝,刺向站在墙边一脸焦灼看着他们家少爷的小厮。 是给姜舟和易代上茶的小厮。 小厮在“少爷加油”的焦灼和“这是什么妖怪”的惊惧以及“关我什么事”的困惑中倒下。 姜舟眉头紧皱,她觉得这个小厮还挺有礼貌的来着。 长江后浪推前浪,显然,后浪树枝比前浪树枝更加迅捷有力,将前浪树枝从侧面击穿后,挂着前浪树枝穿过小厮前额,扎进地面。 小厮抽搐几下,静了下来。明明前额被刺透,但当他歪歪头从树枝下挪出来时,前额光滑一片,只有丁点描绘树枝边缘的血迹表明这件事的存在,而树枝扎入他前额的部分似乎被嵌入他的脑中,在他挪开后只留下一小片空荡的间隙。 不过树枝很快又扎入地面,将那片间隙填满就是了。 小厮扭曲肢体想站起来,却总是失败,他的关节似乎都有了自己的意识,朝着各个方向使力,随着他肢体抽搐的加剧,似乎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平稳地站了起来。 头低垂着,低过两肩。 手上不知何时有了个茶杯,高举着,高过头颅。 小厮定定地向姜舟两人走来。 早在前浪树枝被后浪树枝挂着无法继续攻击她时,她就开始进入看戏状态了。 她看仔细了,这个树枝之所以能前进,不是从枝头长出新的树枝,而是从树根底下长出新的树枝,推动着树枝的枝头向前进攻,自打前浪树枝被后浪树枝击穿,树根虽然还在努力生长,但前端终究被钉死,只有没被钉死的后端不住使力,很快就向一条长蛇一样堆叠了一层一层的树干群。 也许是发现没能前进半分,也许是后继无力,树干群停止了生长。 所以姜舟才能这样悠哉地看戏。 说实话,她是做好了“让易代给她挡枪,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的打算。 可惜这种悠哉并不持久。 那小厮晃荡着就朝两人走来。 姜舟放开易代,催促:“快放你的僵尸,不然我俩都得死。” 她不确定小厮是奔着她来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