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舟算是长见识了。 她从没玩过这样掉san值的游戏。 从易代的操作来看,这应该是一个类似于打地鼠的游戏,独特的是,相比于打一个在树洞中钻出的地鼠,显然,他的平板更希望贴近现实。 而现实,就是在地上横躺着的周夫人。 周夫人的症状类似他们之前在院落里见到的锦衣中年人,直直地躺着,身上零星长出了几棵枝丫。 也许是失去了知觉和控制力的缘故,她的眼睛圆瞪着,如果看的仔细,可以看到她左眼球上不到一厘米高的小树茬。 因为眼睛睁开了太久,或者是因为被小树茬刺激,周夫人的眼球干涸、布满已经枯黑了的血丝,就像一个经年累月的树脂球,凝固着灰尘。 无论是哪一个角度,当你看向她时,她仿佛也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你。 因此,姜舟的视线很快就她的眼珠移开。 周夫人和那位锦衣中年人的情况还略有不同。 像一颗卤了一夜的卤蛋,卤汁在蛋白上划出一道道纹那样,她身上枝丫生根处,也沿着那样的纹路划开。 一块原本养尊处优,白皙细嫩的皮肤就这样被划成很多小块,这些小块又脱水皱缩成一团,于是那些纹路仿若断崖,越发深不可测。 凑近一些,可以看到肌肉、血管的切面。 仔细一些,可以看到,肌肉和血管中隐约藏着几根细小的树枝。 而易代的平板,十分忠实于这个情况地将周夫人魔改成了打地鼠。 随着易代的操作,肌肉里的细小树枝消散;随着平板上面“地鼠”的出现,又有新的树枝出现。 于是留下许多细密的小孔。 姜舟能看到的,只是那一道道深渊的横切面,在周夫人一块块皱巴巴的皮肤下,显然发生着更加激烈的斗争。 从易代没空抬头给姜舟半个眼神可以看出来。 当然,从他快出残影的手速也能看出。 “你确定能救活吗?她被戳那么多孔,都流不出血了。” 姜舟蹲在周夫人面前,如果不是为了尊重死者,她很想称之为尸体。 这种东西,其实看多了就没那么吓人了。 姜舟盯着某个皮肤切面。 她的视力很好,甚至可以沿着切面看到皱巴巴的一段皮肤内层,没有半点血液流出。 应该是被树枝吸干了吧。 反而是血肉,几乎要被树枝的生长和消散搅碎成沙,但由于缺水,这些肉粒只好干硬地堆积在周夫人体内。 姜舟很不理解这些人把周夫人送过来的意义。 难道还能起死回生? 易代的平板发出了礼炮欢呼声,姜舟凑过去看,第一关完美闯过。 第二关,是类似管道工那样的游戏,管道用树枝替代了,有起点终点,易代需要旋转这些树枝,使由起点到终点畅通无阻。 姜舟看得有些无聊,重新蹲回死者面前:“你哪学的这些招啊?” 这关大概要简单些,易代回答:“角色库里的角色技能我都能用。” 姜舟一愣:“那我和油纸伞?” “只能用技能描述里有的部分”易代倒是一副不设防的样子,“油纸伞我用不了。” 姜舟很嫉妒:“你和油纸伞的技能都比我强多了,这个稀有度评级靠谱吗?” “靠谱的”易代倒是好心态,听不出来嫉妒,“稀有度高的,刚觉醒评级一般都低。我给你的能力评价只是一种我视角下的描述,并不是你的能力本身,也不是你的能力全部。” 这是他第二次强调,他的技能描述并不全面。 “而且稀有只是少,不代表强。” “别被游戏的逻辑洗脑了。” 姜舟看着这个能力都是游戏的网瘾少年:…… 这话你说合适吗,少年? “你老底都给我交代了,不怕我害你?” “你打不过我。” 好吧,他说得对。 姜舟决定专心看尸体。 周夫人皮层内的树枝随着易代的操作旋转,连接,拉紧。 那些被裂缝分割的干皱皮肤,又重新被连到一起。 只是从前将它们连接的是血肉,现在是枝条。 然后周夫人坐了起来。 这个姜舟熟,她被这么操作过。 第三视角看,确实像是自己主动坐起来的。 “这样就算好了?” 易代点头。 “可她没活过来。” “就他们的需求而言,她活过来了。” 易代操纵着周夫人走出门去。 一家子人喜极而泣,围着周夫人嘘寒问暖,对易代又是拜谢又是送礼,欢欢喜喜抬着回家了。 而易代的角色库的最末端,多了个周夫人,上面有个手柄和自动的标记。 在角色库最后,有许多这样的角色。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其实她想问,这套称为修枝的技能是哪来的。 当地人这样操作,未免过于诡异——很难想象一群原生古人拿着平板打地鼠。 “半年前。” 姜舟求知若渴看他。 “这家的儿子死了,我伪装成他。” 姜舟努力补全:“你没办法直接伪装他吧?你是拿他的尸体演了一阵,再换成自己?易家多的席位是你弄来的?” “基本正确。” “那周夫人他们需要你操作吗?” “唔…你打过游戏吗?可以理解为自动打本,只是操作比较机械。” 姜舟继续嫉妒。 “现在你应该知道这个副本了。” 姜舟理直气壮:“我不知道。” 易代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姜舟继续理直气壮:“鬼树是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集会?为什么这些人家里长树了?其他人家怎么不长?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修枝?你找我有什么用?你怎么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