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的夏日,艳阳似火。
林海沿着梧桐树的树荫前行,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
树上的知了“知了知了”叫个不停,生怕别人不知道它名字似的。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条弄堂口。
林海穿过狭窄的过街楼,侧身避让拎着马桶出来的阿婆,拐了个弯,来到一间石库门建筑的大门前。
石库门建筑前后各有一个门,但前后门之间并不相通。
像林海他家住的是灶披间,包括住在楼上的亭子间、前楼和阁楼的几户人家,都是从后门进出的。
只有住在天井和客堂间的人家走的是前门。
前后门的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
所谓的后门,起初只是一个门洞,根本就没有门。
后来出于安全考虑,有的人家安了一扇可以上锁的铁门。
前门作为石库门建筑的门面,用的中国传统的实心黑漆木门,门上通常配有铜制门环。
门楣是砖雕青瓦顶门头,外墙上还可以看到不少西洋建筑常见的雕花图案。
这里便是赵毅飞的家了。
赵毅飞家带着天井和客堂间,比起林海家的灶披间要宽敞多了。
林海和刘昊那些人玩牌打麻将就固定在这里。
赵毅飞是林海为数不多、玩得比较好的同学。
不过前世姜晓月走了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联系。
见大门虚掩着,林海没有敲门,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客堂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四个人正在打牌。
其中一人光着上身,叼着烟吞云吐雾。
旁边一台“水仙”牌电风扇嗡嗡地摇着头,。
看到林海,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立即放下牌,起身迎了出来。
“林哥,你这么早就来啦!”
其他几人也纷纷回头,冲着林海挥手打招呼。
“林哥!”
“嗯。”
林海点点头,熟门熟路地走到水斗旁边,打开笼头洗了把冷水脸。
赵毅飞拿了条干毛巾递过来,走得近了这才看到他肿起的脸颊,惊叫道:“林哥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林海接过毛巾擦完脸,又把t恤衫撩起来擦了擦身体,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趁着擦身的功夫,偷偷朝着桌子那边瞄了一眼。
此时坐在牌桌上的另外三人,便是之前坑了他不少钱的三人。
叼着烟的就是刘昊。
旁边圆脸体胖的是沈健,精瘦如猴的是贺鸣。
他们都是林海初中毕业后在社会上瞎混认识的。
他迷上赌钱,这几人“功不可没”。
此时,刘昊正和两人小声讨论着什么。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在琢磨怎么骗他钱。
林海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神情自然地将毛巾搓好挂回架子上。
走进客堂间,赵毅飞坐到旁边,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
林海坐下,皱眉道:“你们刚才来钱了?”
他知道赵毅飞玩不来这些,一般都是在旁边看他们玩。
也幸亏如此,输钱和他没关系。
“没有,没来钱,就教小赵玩了几把中怪路子,不过他还是不太会,远远比不上林哥你。”
刘昊笑道。
看着他虚伪的笑脸,林海真想抽他一嘴巴。
一边嘴上夸自己厉害,一会使劲赢自己钱。
这么简单的套路,以前的自己居然完全没看出来,真是够蠢的。
幸好,现在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今天,就和你们好好算一算账!
“对了,林哥,昨天欠的钱……”
“着什么急?今天打完一起算!”
林海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刘昊的话,冷冷地看着他:“你还信不过我?”
被他陡然冷峻的眼神盯得心中发毛,刘昊不由咽了下口水。
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自然是信得过林哥您的,打完结,打完结!”
一旁的沈健连忙打圆场:“林哥消消气,今天我们玩什么,麻将,升级还是中怪路子?”
对于怎么坑林海,他们仨已经轻车熟路了。
不管玩哪个,对他来说结果都是一样。
就是一个“输”字。
林海喝了口水,不紧不慢道:“老玩这几种都腻了,今天我们玩点其他的吧!”
刘昊三人一听,顿时懵了!
如果玩别的,他们预先商量好的暗号就没法用了。
“林哥,玩其他的不是不行,但问题是,我们三个都不会啊!”
刘昊劝说道:“要不这次先玩旧的,等晚些时候你把新玩法给咱们介绍介绍,让我们也熟悉一下,下次玩林哥你的新玩法?”
“不用这么麻烦!”
林海大手一挥:“这种打法叫‘斗地主’,打法和中怪路子差不多,我一说你们就明白了。”
说着,便给三人讲解起来。
“斗地主和中怪路子一样,都是四个人玩两副牌……”
听林海讲完规则,三人暗暗松了口气。
正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