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的脸顿时就白了,手也开始剧烈颤抖,她缓慢地扭动脖子看后面。
刘楚的薄唇向两侧划来,“逗你玩的,别激动。”
戴老板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的模样,“你吓死我了。”
她心有余悸道,“不行,我不能在酒楼住着了,我要回家去。”
“只要别出这个镇子,戴老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刘楚说,“好了,你休息吧。”
没过多久,戴老板就把刘楚喊来,“昨晚我在走廊看到过老夫人。”
刘楚的眉眼一抬,“我问过你两次,你怎么都没提?”
戴老板哀怨道,“人家一个良家女子,看到一只死鸡都能吓的不轻,更别说……”
她没往下说,手放在心口,一脸难受的表情,“我现在这心里头还乱糟糟的,哪能理清楚头绪啊。”
刘楚问,“什么时候的事?”
戴老板说,“大概是我们几个散了,各回各房之后,一炷香时间左右。”
“那会儿我起夜,听到门外有响声,就把门打开一条缝去看,见到老夫人在走廊走动。”
刘楚问道,“你看到老夫人的时候,有跟她说话吗?”
“那没有。”戴老板说,“老夫人是个很严肃,很有威严的人,早年的事迹我听过不少,我怕跟她那种人打交道,就没上去。”
“况且那么晚了,我也没穿外衣,不合适。”
刘楚往外面走。
戴老板冲着他的身影喊,“哎,刘捕头,你一定要查出凶手啊!”
刘楚出现在宋邧氏面前,“老夫人,昨晚我们几个分开,到张老板事发的这段时间,您一直在房里待着?”
宋邧氏说,“对。”
刘楚记好笔记,老太太和那女人之间,有一人在撒谎。
他出来时,差点撞到青年。
黄单说,“刘捕头,我可以跟我奶奶回府了吧。”
刘楚没看他,“请便。”
黄单说,“那个……”
男人已经走了。
黄单没追上去,他想从对方的口中打听到这里调查的结果,发现无从下手。
刘楚特地交代过,不要对外泄露张老板的死,瞒一时是一时,等查清楚案情再公布也不晚。
没想到在当天,镇上所有人就都知道药材铺的张老板死了,连他死时遭受过什么都在传的沸沸扬扬。
人心惶惶,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股子不安的气息。
先是只剩下肉骨头的卖货郎,然后是剩几块皮的李寡妇,现在又是剩个头颅和骨架的张老板,一个接一个的惨死,这是吃人的东西来镇上了啊。
茶馆里座无虚席,站了好多人,都在那打听消息,指望能听出什么来。
怪物,野兽,妖,魔鬼,说是什么的都有。
黄单知道一定是那只妖干放出的风声,这样才是对方的目的,越乱越好,最好自相残杀。
他在府里待着,把古籍翻来覆去的看。
娟儿把一碗冰糖雪梨搁在桌上,去打开几扇窗户,让外面早就迫不及待的阳光和风都一同跑进来。
黄单坐在桌前,拿勺子挖一块雪梨吃,“娟儿,府上是不是来什么人了?”
娟儿啊啊个不停,还用手做出捋胡须的动作。
黄单说,“是张老师?”
娟儿点点头。
黄单喝一大口雪梨水,就快步去老太太那儿。
宋家的旁支顾虑子嗣的安全,暂时不让他们去私塾上课了,赵老头没事干,闲得发慌,在镇上转了转,就转到宋府来了。
“你这都念几十年的经了,还没念够啊?”
宋邧氏拨着佛珠,“我念我的,跟你不相干。”
赵老头吹胡子瞪眼。
宋邧氏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赵老头把手背到后面,“我是来找宋望的。”
“阿望在西苑,这儿是南苑。”宋邧氏没给好脸色,“我这禅房里容不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赶紧出去。”
赵老头在她眼跟前走动,“乱七八糟?你这不是骂人吗?”
黄单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奶奶,老师,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赵老头哼道,“谁跟她吵,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黄单,“……”
他是干正事的,先当和事佬,说了一通有的没的,就进入主题,“老师,外头都在说张老板几人的事,有人说是妖干的,说的跟真的一样,我看古籍里记载,说妖不厉害啊。”
赵老头说,“那群人都是在瞎说八道。”
“什么妖有三头六臂,眼睛有碗大,嘴里长着獠牙,舌头能伸长,还能把人吃到嘴里,渣都不剩,他们也不怕把自己吓着。”
黄单说,“我也觉得这种话是在瞎说。”
“不过,也有人说见过妖,还说妖长的很美,眼睛五颜六色。”
“美不美,我不知道,但是……”赵老头说,“妖的眼睛都是红的,哪有什么五颜六色,你当是太阳光啊。”
“不是红的,是银的。”
禅房隐约另有一道声音,那声音太轻,黄单没听清楚,“奶奶,你说什么?”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