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那时候四处找那些有可能干偷虫卵这种事的人打听,我就认定事情不简单了。” “这意思说?” “虫卵的失踪后,事情才变得复杂的?”庄隐说道。 “那么,有无可能是那虫卵孵化后,自己逃出来的。”老四应道。 “还有这样的事?”庄隐有些无语。 “这也有可能。”张兵说,他又说,“这些虫卵长期听经文咒语,有了思想,因为厌恶被困在石雕佛像里,有了机会,便趁机出逃。” “有道理。” “它们来到中原地区已有五十年了,一直被困在石雕佛像里,也会盼望脱身回西域吧。遇上张婆给石雕佛像搞卫生的机会,它们肯定得利用起来。” “可它们只是虫卵而已。” “只要听到过经文咒语,被什么东西驻身吧。即便它们只是虫子之类的,听了五十年的经,就是一块石头也会产生变化的。”张兵说。 “根据我的调查,老村长和村会计偏偏在虫卵丢失的时候,亲自拜访张婆家。”张兵笑着说。 “虫卵丢失的时候,老村长和村会计上去拜访张婆?”庄隐问。 “正是因为张婆要把石雕佛像送给村里,所以才会翻出来搞卫生的,结果启动了机关,把虫卵放了出来。” “对,的确是那样。” 庄隐点点头。 “可是。” “我也问过张婆。我问她,老村长和村会计到她这里来,有没有什么特殊行为。” “张婆煮茶给他们喝。据说当时老村长和村会计没等茶水烧滚烫,就喝了。煮茶的水,是从井里打上来的水。” “是张婆的井水出了问题,虫卵在井水里孵化了。” “虫子原本就是习惯在水里孵化的。它们在水里获得了自由,必然会在井水里繁殖起来。” “那么,茶水里有虫子,茶水没有烧滚。” “对,他们喝了有虫子的茶水。” “于是,虫子就进入了他们体内繁殖?” “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张婆为啥没有得病?” “你不知道张婆有个习惯,凡吃进口里的东西,什么都煮得透烂,因为牙口不好。” “那么,张婆喝茶不例外的也是煮得透烂,虫子都被煮死了。” “应该是吧。” “为啥村会计比老村长身上的虫子多那么多?” “那是因为村会计体内毒素太重吧。” “什么毒素?” “就是怨恨、劳累导致的体质吧。” “就是说,村会计的负面情绪比较强烈吗?” “应该是吧。”张兵说。 “我也调查过,知道谁喝过没煮透的茶水。于是算好毒虫子在他们体内成长的时间,就去上门拜访,帮他们把虫子收回来。”张兵满意的说。 “收虫子要来干什么?”庄隐问。 张兵大笑过后,说:“当中的缘由,以后再说吧。我那时候收虫子,一旦出马,没有空手而归。” 他们三人一直喝茶,到半夜。 “张兵,那布袋里是怎么回事?”老四发问时,手里已经提着张兵那收虫子的布袋。 “什么?”张兵反问,似乎不知老四在说什么。 “我还是好奇这布袋里的虫子,所以问你。” “虫子,你到底想知道虫子的什么事情呢?” “别蒙我们啦,张兵。我想知道你和张婆都想得到这种虫子的原因。” “是这件事啊……” 在昏暗的院子里,张兵在衣服里掏什么东西。果然,他取出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反射出青色黑光,在夜里中隐约可见。那东西在只有鹌鹑蛋大小,放在张兵的右手上握住,一动不动的。 “张兵!”老四在不禁向后缩去,“这是?” “就是虫子。” “可是,它是死了吗?” “它是成茧了而已。”张兵说。 “什么?成茧?” “我想要的不是虫子,而是虫子生长后所成为东西。在这一点上庄隐也怀有同样的心思,不知道这虫子的用途。 “竟然是这样。”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空手而归。” “可是,这虫子成茧后,还会生长成什么?” “一种张婆最需要的东西。” “你也在收集这种虫子,打算怎么跟张婆交待?” “当然是不告诉她了。” “张婆不会知道吗?” “她知道什么?” “就是你也在收集虫子。” “虫子在后面数量很多,少了,张婆根本不会知道。” 张兵松了口气,他在黑暗中笑着,右手抚着那个成茧的虫子。虫茧一动不动,在张兵的手上被搓来搓去,缓缓地滚动着。 几个小时后,子时前,张婆果然去世了,正如她自己算的,她活不过今天。后来送张婆的村民天天都有,下葬的那天,柚子村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来了,还来了许多隔壁村的村民。庄隐忽然意识到,这个张婆很不简单,看看她死的时候,这么多人来送她就知道了。张婆走了,带走了虫子的秘密。张兵纂着她给的笔记本,也混在人群里参加完张婆的葬礼,结束后他们又返回了村办公室宿舍。庄隐便在一旁开始看张兵翻看那张婆给他的笔记本。 张婆的记事本,样式很古老,看样子是解放前的东西。封面很杂旧,泛着老黄,张兵小心的翻动着,里面的字还是钢笔写的,很多错别字,但是那个年代的人,像张婆这种还能写字,估计算是极少的了。张婆的笔记本读起来费力,老四是看不下去的,庄隐和张兵一起看,但越看到后面,庄隐就越觉得惊异。 笔记本里面没有说张婆的风水算命术来历,但看上去应该是她年轻的时候,从一个盗墓阿婆那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