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想家……回想坐落在山脚下的小村落,想起母亲电话里面的哽咽之声,会想起曾经那么讨厌出生的地方。而现在离开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从脑海里面晃过来一丝淡淡的回忆。大山中那些迷人的景色是清晰的,它们随着四季变化而改变它们妆容,万事万物的离开与归来与大山看似没有关系,但它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视着,不悲不喜。曾经多少次和大山近距离的接触,地上疯长的野草摇晃着小脑袋,轻轻的触碰我的脚踝,这样或许就是打招呼了!回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难免有一点失落,山上的风景留在了心里,可是我有没有被大山记起?
山脚下有一处泉眼,硬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在蜿蜒的河道里往下蔓延,变出一条清澈的小河,如一根细长的纽带一样,弯弯曲曲的往村落里延伸。不知归途的鸭群,随心所欲的在清澈见底的小河里游来游去,它们群体发出的音调异常的聒噪。时不时的将一坨坨粪便排泄在水里,本来清澈的河水,也被污染的看不清河底。
河水忍受不了鸭群的聒噪与不讲卫生。发出细微的哗哗的声音,像是在低声的发着牢骚!但鸭群感受不到,依旧我行我素,时而在水里剧烈扑腾着,震起的水花被拍落在两岸的草丛里。河水无语,更无能为力,嫌弃似的加大马力往下流。争取将水中的脏东西淡化掉。一静一动皆在做着对抗,就是这样的场景,足让我嘴角微微上扬。除却人为因素,一山一水,都是抚慰破碎心灵的良药。在它们身边徘徊片刻,心情会瞬间明朗不少。孤独的在它们周围游荡,或许就是为了能够静下来,去听它们时常发出的牢骚是否与我的一样,做一对比后,从而把纷乱的心归整。
我不懂它们的世界为什么如此安静,我的世界里为什么总是如此的聒噪无味无生机!它们看穿我的苦恼,于是格外的卖力安抚我,山边有风吹来,河水叮叮咚咚,走进彼此的世界里,相看两不厌!
一起迎接一个又一个明天,静观四季变化。彼此都沉默,彼此都不说,心里却犹如明镜般!我随着季节添衣减衣,通透的大山随着季节变化而让山体的悄悄改头换面!小河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得宁静或湍急。
看山是山,看河是河。
它们没有大的变化,但可以随心所欲的在四季的季风里沐歌。而我做不到这般洒脱。
至于自己的父母,如果不是那晚的电话,我还一度认为离开了家,对于父母与我来说是双方精神上的解脱,谁知道,父母们不这样想,哽咽的话语暴露了他们的担心。也就在那一瞬间。内心筑起的坚强堡垒瞬间被哽咽之声攻陷。我破防了……再厚重的伪装也被瞬间击垮……
人,难就难在心容易被动摇……
难就难在坚持了许久,却发现所谓的坚持只不过是束缚自己的绳索,被无情剥落下的真实无非是伤痕累累……
那些年的风,那些年的雨,孤独无助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山半腰的松树下,看着山下的小村落,自言自语,把心里的烦心话一股脑的说出来,然后请风带走,请太阳把它晒干,最后拍拍屁股离开,还大山一个安静,那时候就在想,如果大山也会说话,肯定特别的烦我,为什么我有那么多的烦恼,总是隔三差五的在哪里细说,后来又想,得亏是大山不会说话,不然我早就被它嫌弃了!有时候也会坐在河边久久不愿意离去,听着舒心的流水声,把内心的苦恼丢进流水里,看着它们缓缓而下,心里顿时减掉了许多重负。十几岁的年龄,厚重的伤悲已经压的喘不过来气,脸上挂着的是一张冷漠的面容,不喜不悲!
八岁的时候开始自学烧火做饭,就为了让父母亲在地里干完活后有现成的饭吃,笨拙的学着母亲的样子往锅里添水,水沸腾后将空水瓶添满开水,放凉后让父母饮用。然后再往锅里添加食材,经常是忙的手忙脚乱,脸上,胳膊上会留下很多道烟灰印,与小丑没什么两样。反复的往灶台里面添火,不停拿起勺子在锅里搅拌,生怕饭糊锅底!即使这样忙碌,也看不到父母亲脸上的笑容,因为我不是男孩,即使勤快了又怎样,最后还是别人的媳妇,别人的妻子,这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父母亲反反复复说的话,无论是别人眼里,还是父母亲眼里,贴在我脸上的标签就三个字“赔钱货”。所以过早的辍学也是一个必然的结果,父母们偏激的语言打击的我没有信心。他们在我身上更不抱任何希望,而我更没有扬眉吐气的决心。只能随波逐流,做芸芸众人里面一个普通的社会人,越大越怕父母们的指责,越大越一事无成。怕他们的数落,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做着家务活来换取自己的平安一天。不挨骂便是被老天庇护一样,为此会在晚上的时候格外兴奋,愉快度过不挨骂的一天犹如逃过一场劫难让人庆幸!累,心很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