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礼节很繁琐,甚至许多口语和书面用词本身就不同。
而朱见深虽然本来是皇子,但因为朱祁镇的忽视,他可没有开蒙之后就有人成体系的教导。
听了朱祁钰的话,朱见深立刻就抿起嘴,转动了下眼珠子,才道:“侄儿还没学到这个。”
“那便好好学。”
朱祁钰改揉换掐,轻轻掐了下朱见深的脸颊说道。
而在他的怀中,小澄正不断吧唧着他的脸颊,一边吧唧,一边把口水留在朱祁钰的脸上。
“这孩子。”
汪招娣连忙上前,作势要把小澄给抱走,不过被朱祁钰一个闪身给躲了过去,惹得小澄再次咯咯笑了起来。
“让为夫多抱一会儿。”
闪过了汪招娣,朱祁钰就抱着孩子坐到沙发上。
众人落座,吴太后坐在朱祁钰的身边,手指逗弄着孩子问道:“陛下今日回来得这么早?”
“年尾各部都在回收各地情况,当前政务并不多,若无突发急事,只待各地官员回京之后,再统一解决。”
朱祁钰将小澄放在大腿上,抖动着双腿回道。
闻言,吴太后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问,毕竟关于政务,她也不懂,更不需要她问太多。
而这时,抱着朱见深的孙太后就适时开口,道:“陛下,孙家那边可有回复?”
待在景仁宫,就算是太后,没有圣人的准许,也很难接触到宫外。
朱祁钰倒是没有限制孙太后与外面接触,不过是她自己恪守本分,而孙家也不敢擅自行动。
“没有。”
朱祁钰摇了摇头,现在的孙家,想要接触自己,那就需要勇气,而且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会帮他们带话。
“不过,今日朝会,有适当放出风声,过不久,刑部便会从法理上制定细则,到时候,京城商会会跟孙家接触,一切都不会有太多阻碍和问题。”
说这些,也是让孙太后不要多想,朱祁钰便补充说道。
在法理上允许官员亲属从商,不过是从暗面搬到明面,如此就需要廉洁从政若干准则。
这个准则必须有法律效力,规范的可不仅仅是官员亲属,往后还会扩大至勋贵和各地亲王。
要知道,这些人依旧是掌握着大明绝大部分生产资料的人,就算现在有银行,可他们总把钱埋在地里,无形之中,就会限制大明前进的步伐。
孙太后不断点头,对于圣人的安排,也不指手画脚,完全是双手双脚的赞成。
比起吴太后,孙太后的手段更多,知道圣人想要推行任何政策都可能遭遇阻力,而眼前人能说出没有问题,那肯定就是没有问题。
“多谢陛下。”
等朱祁钰说完,孙太后便开口,虽然算是亲人,但是感谢也不能少,不要一味认为亲人的付出不需要感谢,若连口头上的感谢都做不到,那么也别说其他的了。
朱祁钰摆了摆手,道:“这对大明也是好事,不过,相对的律法也会严格些,会有更多的目光盯着他们。”
闻言,孙太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如此若是再偷奸耍滑,那便是自找。”
在孩子面前,孙太后那个【死路】并没有说出来。
“陛下,餐食都备好了。”
兴安靠近朱祁钰,低声说道。
刚才吓到小澄,现在被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兴安可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嗯,该吃饭了。”
朱祁钰点了下头,一下子把小澄抱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回到景仁宫的朱祁钰,浑身都充斥着松弛感,直接就抱着小澄走在前头。
看着自家夫君对孩子爱不释手的样子,汪招娣也只能无奈摇头。
西山工地。
工人们陆陆续续下工,将工具统一放回仓库,随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食堂跑去。
最近工地来了一帮戏班子,听说是奉圣人之命,为他们带来表演的。
匮乏的娱乐生活,能听戏看戏,对于工人来说,那可是只有大善人发慈悲才有机会看得到的玩意儿。
一个个工人来到食堂,没有过多的吵闹,点好了餐食之后,就坐在位置上,目光不断瞟向不远处的木架平台上。
李惜儿躲在幕布的后面,透过缝隙看工人的数量,只要人数差不多了,她们才会开台表演。
来到西山工地唱戏,让李惜儿恍如回到了随着戏班子走南闯北的时光,那时候的生活可远不如现在。
不管是在景仁宫还是在歌剧院,都要比走南闯北的时候好太多。
别以为走南闯北很自由,很潇洒什么的,那只不过是那些何不食肉糜的人口中才会说出的妄想之语,对于讨生活的戏班子,要是收不到足够的打赏,或者是没有富户请他们唱戏,那么戏班子就可能挨饿。
再美的风景也不能当饭吃,更何况沿途还可能遭遇贼匪。
眼看人都到差不多了,台前的小厮也跑到后台,道:“班主,差不多能开始了。”
闻言,班主从幕布后走出来,朝着台前的人拱手后笑道:“祖宗制度至详明,百载余黎乐太平。
白眼无端偏固执,纷纷变乱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