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了然,对于她们来说是新奇的玩意儿,可对于朱祁钰来说,那就是传统老旧的。
现在可没有什么所谓的京剧,而昆曲已经在权贵之间逐渐风靡。
随着京城蓬勃发展,再加上歌剧院的诞生,可以看作是圣人带头,将一戳就破的风气打开。
朱祁钰没有明令禁止青楼,但是其作风也表达了对于青楼这类皮肉生意的不喜。
所以,就算有蓄妓的风气升起,但也是偷偷摸摸的,不敢再以此为风流自居。
而民间青楼,见识到歌剧院的火热,同时也意识到了清倌人的炒作价值,一时间,皆将花魁替换成了清倌人。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李惜儿听到了吴太后的评价,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
“杂是杂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吧?”
朱祁钰摸了摸鼻子,目光看向李惜儿。
“陛下唱法,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秦腔高调激昂,若是女子来唱,也能凄凉婉转,无疑是老少皆宜的唱法…”
说着说着,李惜儿眉眼也亮了起来。
之前碍于圣人的威严,可是,细细想起来,这种全新的融合唱法,未尝不会打开下沉市场。
而随着李惜儿夸赞的话语,朱祁钰的嘴角像ak一样压不住,果然专业的人就是专业。
“对头,对头。”
朱祁钰不断点头,道:“就是这样。”
“方才陛下唱的是杨家将吧?”
被朱祁钰打断,李惜儿顿了下才继续开口,道:“杨家府世代忠勇,柔弱唱腔确实不适合,可秦腔太过高亢,在舞台上,要加些凄凉,这样效果才会好一些。”
“确实,所以这也不是唱的杨家将,朕欲以杨家妻女为主体,演绎如花木兰般的剧情。”
朱祁钰点头,看着李惜儿的目光满是赞赏。
而一旁的汪招娣,一脸吃惊看向朱祁钰。
以女子为视角的戏,并不是没有,但多是情情爱爱的故事,这也是为什么花木兰会从中脱颖而出的原因,毕竟比起情情爱爱的感情戏,替父从军,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的感情是共通的。
而作为皇帝的朱祁钰,一举一动都会被解读,被解构,所以,若是真以杨家妻女为主体,那么对于民间的影响一定很大。
李惜儿似乎也因为得到了夸赞,胆子大了起来,道:“那陛下可以看看《杨家府世代忠勇演义志传》,其中便有折太君与一众女眷故事。”
“让朕看?”
朱祁钰挑了挑眉,目光噙着笑意。
顿时,李惜儿就知道自己要求太多了,怎么可能去要求堂堂一个皇帝写戏曲了。
身为皇帝,他可以自愿,但不能被要求。
“请陛下降罪,是奴婢口不择言了。”
李惜儿立马跪下来,就算她现在有些名气,甚至有人愿意给她花大价钱,只为听她一曲,可那又如何?
难不成,有了钱,有了名气,戏子就不是戏子了?
闻言,朱祁钰摆了摆手,转头看向吴太后,问道:“母亲想不想看?”
百善孝为先,如果吴太后确实想看,那么朱祁钰去安排,也就没人敢多说什么,虽然就算朱祁钰真要做也没什么人敢说就是了。
“陛下有心了。”
吴太后慈祥笑了笑,随后看向李惜儿,道:“不过,陛下也不能做这些事儿,那些文人墨客不是很有文采,秦淮江畔有的是人,犯不着劳烦陛下。”
话语平稳,却让李惜儿脊背发凉。
孩子听到大人平静的话语,总会莫名的紧张,更何况,是李惜儿自己意识到错误的情况下。
“奴婢知道,会让班主去安排,不会劳烦陛下。”
跪在地上的身体微微发抖,李惜儿开口找补。
“起来吧,这事朕会让报纸刊登征文,也不是什么大事。”
朱祁钰也没想着亲力亲为,文化发展可不是靠着一两人就行的,要做大做强,就要让更多人加入,这一直是朱祁钰的理念。
而一开始,朱祁钰让高谷办报纸的时候,就有让人收文章,可还未有征文活动,恰好也能举办一波。
看着依旧爬伏在地上的李惜儿,朱祁钰感觉自己这群人是不是对人家小姑娘太凶了些。
不过,朱祁钰也仅仅只是稍微在意了一下下而已,发乎自然。
“还不快起来,要跪到什么时候?”
朱祁钰再次开口,这次,李惜儿才从地上起身。
伴君如伴虎,或许就是如此。
征文的事情只需要朱祁钰一句话,剩下的就交给高谷。
现在,高谷主持报纸也有了不少经验,不需要事事都请示朱祁钰,而朱祁钰也乐于放权。
若是将所有事情都握在手里,舍不得这,也舍不得那,那自己就不是皇帝,而是驴了。
“好了,新唱腔你们多去探讨探讨,表演是你们的事业,别幻想靠一身皮肉来换取什么,有歌剧院,有朕,才是你们最好的时候。”
朱祁钰看向唯唯诺诺的李惜儿,开口告诫着。
“奴婢谨听陛下教诲。”
闻言,李惜儿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