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这都是干啥?”
面对围过来的男仆,朱祁钰开口问道。
而陈循和于谦也停下了脚步,看向那些男仆。
很明显,对方是练家子,而且举止神态,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奴仆。
郕王府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于谦记得,之前来的时候,可没有这样。
似乎自己只要再靠近一步,那些人就能手撕了自己。
目光微眯,于谦突然意识到,这些人,应该就是郕王亲卫了。
这才过了几天,那些慵懒的士卒,已经成了这样的虎贲,实在是让于谦眼馋。
大明现在最缺什么?不就是缺精兵悍卒吗?
但是于谦知道,既然对方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份,准备对自己出手,那么对于郕王府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殿下,老夫恳请,殿下献出此书,往后朝廷便可得到更多人才,殿下往后也不愁无人可用。”
于谦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把教材拿出来,以后那些人不还是给殿下用的。
“殿下,老夫也恳请,这乃是为国为民的好事,若天下学子,算学皆用殿下的教材,那殿下就为天下师了呀!”
陈循更加急切,因为看到朱祁钰好像不为所动。
“就这?”
朱祁钰拨开前面的人,不屑笑道。
“孤答应过南城百姓,为其子女开办学堂,这有何不一样?”
相比国子监和翰林,自己办的学堂更加纯粹,至少不会有那些蝇营狗苟的关系。
郕王的不屑,对于陈循和于谦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想一下,如果是郕王自己办的学堂,那还真是国子监和翰林比不过的。
文臣之间根枝纵横交错,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关系。
一直站在一旁的于璚英看到朱祁钰那训练有素的奴仆,十分吃惊。
虽然听父亲说,这郕王王气内敛,行事不拘小节,但绝对是一个雄主般的人物,自己还不信。
但是现在,又是教材,又是亲兵,而且那户部尚书明显也靠向了郕王这一边。
要知道,这皇帝被俘才多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亲王就能有这样的班子了,而且,于璚英看得出来,朱祁钰是一个求人不如求己的人,所以才会不屑于什么翰林,什么国子监。
在于璚英眼里,朱祁钰似乎有着和帝王一样的孤高。
王座之下,皆是走狗。
正所谓,少年慕艾,少女怀春,对于男女,都一样,知好色则慕少艾。
陈循发现,自己的本,估计还不够,也或者说,郕王并没有看上他下的本钱。
而于谦也发现,自己劳心劳力的大明,在郕王眼里,似乎什么都不是。
为了大明,必须让郕王上位!
两人的心思,似乎在这一刻连到了一起。
但是,太子已立,事情就变得有点难受了呀。
谁让之前大臣们都忽略了这位郕王,光和太后做阴暗的交易呢?
“殿下,老臣愿意支持殿下易储!”
于谦咬着牙说道。
一些人瞬间骇然,这种事情,直接说出来了?
陈循都有点敬佩于谦的勇气了。
可是当看到除了自己的女儿和于谦的女儿,还有那郕王的侧妃,其他人面色如常。
尼玛,难不成这里是忠义堂?那可是梁山好汉造反的地方!
“孤还不至于和小孩子置气,只不过,孤问你们,待后世,你们觉得会有如何评价?”
朱祁钰一下问起了身后名,陈循有些不知所措。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于谦和陈循不一样,他行的端,坐的直,一切都是为了大明。
啪啪啪,朱祁钰忍不住拍手道:“不愧是你,于尚书。”
“世传三杨入阁,极一时勋名之盛,不知三杨坏我太祖之法已多矣。
上下要安,苟且度日,卒始正统之乱。
于尚书,你觉得如何?”
朱祁钰郎朗说道,但却像一把刀,扎进了两人的心里。
这便是文臣们最害怕的事情,身后清名。
三杨,在这是,还被人所推崇,为其名曰【仁宣之治】。
但是,现在,朱祁钰扒开了遮羞布,很现实的是,文人不会骂皇帝,而会骂当时的大臣。
“殿下,大明地大物博,放弃交趾也是去掉了沉重的包袱。”
于谦耷拉着肩膀无力的解释。
“武将用兵前,会沙盘推演,那么,孤也为你推演一番。”
朱祁钰起身,越过人墙,走到于谦面前,冷眼看着他,说道:“放弃交趾,可不止是一个小国,那是大明的底气,若小国稍微反抗,我大明就缩手,其他附属国如何看待?示敌以弱?那如今的瓦剌又如何?”
拔高的声音让于谦浑身一阵。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交趾乃是丰饶之地,大明地大物博,但百姓靠天吃饭,若是哪日,天灾至,百姓无粮可收,该当如何?”
陈循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和如今南方那边一样,就是举兵造反。
“还地大吗?还物博吗?若是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