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再一次拿起那份协议看了看,问雷长生:“协议上为什么没有刘勤的签名?” 雷长生说:“刘勤大字不识一个,她不会写字。村里有一些不会写字的村民,我一般只让他们按手印。晨阳确认过了,这就是他妈妈的手印。” 黄一为有些惊讶:“雷晨阳还懂得看指纹?你不是说他是武警吗?” 雷长生摇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 黄一为突然加重了语气:“你最好说实话,这个指印是怎么回事,否则后果自负。” 雷长生很惊讶,与他一样吃惊的还有孟队,他们不知道黄一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黄一为指着刘勤的指印说:“你解释一下,刘勤的指印为什么是用血按的?难道你们村委会买不起印泥吗?你不说清楚了,我立即把你拷起来带走。” 雷长生大吃一惊,手抖得如筛糠一般。 孟队问黄一为:“黄组长,你是说这个指印是用鲜血按的?”黄一为点点头。 “你这个老兔崽子,太TM变态了,用血当印泥。”孟队大怒,“跟你说那么多,都是废话,我先把你铐回局里。有的是时间跟你磨叨!”说完,他把手铐拿出来,就往雷长生手上戴。 “别!我愿意说。”雷长生急忙说。 孟队指着他说:“敢说一句假话,你知道后果。” 雷长生重重点点头,瘫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村委会代表村民和开发商谈拆迁问题,村民想多要钱,开发商想少给钱,他觉得工作很难做。半年下来大部分村民的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两三户没有解决,其中就有刘勤家。 刘勤家很特殊,很缺钱。十几年前,老雷得了肺癌,家里没钱。雷晨阳在部队服役,提前复员了。拿复员费给他爸看病,没想到老雷还是死了。老雷没交过医保,看病费用太多了,不仅花完了复员费,家里还欠了债。 雷晨阳只会当兵,没有什么职业技能,挣钱不多。家里的老房子到现在都没重修,房子目前在刘勤名下。平时也是刘勤在村里,他只能找刘勤谈。 他收了华远房产老板李开山20万,负责搞定那三户人家。其余两家的口气都松动了,只有刘勤不愿意,要不多给5万块钱,要不就把90平方米的户型换成110平方米的户型。 那天他又找刘勤谈,她还是没同意。刘勤走以后,他生气了。他和吴更新喝了点酒,脑子一热决定除掉她。深夜,他们俩来到刘勤家门外。吴更新年轻,翻墙爬了进去。吴更新把顶墙用的粗木棒取掉了,然后越过院墙,回到外面。他们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刘勤果然出来查看。 在刘勤走到院墙跟前的时候,雷长生从缝隙里看见了刘勤。他和吴更新一起推墙,把她压在了下面。当时他们太着急了,居然忘了拿印泥。雷长生一着急,就拿她的手指蘸了血,在同意拆迁协议上按了一个指印。” 戴家兴骂道:“简直就是畜牲。这么缺德的办法,亏你们能想出来。” 雷长生问:“你们怎么知道这是一个血指印的?” 皮鹏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觉得印泥脱水以后和血液脱水以后的颜色会一样吗?” 戴家兴反问:“我是法医,难道还认不出血迹吗?” 雷长生彻底明白了,点点头说:“好吧,我服了,我认罪。” 黄一为问他:“你觉得吴更新是被人杀的,因为你有怀疑对象,是吗?” 雷长生犹豫了一下:“是的。我怀疑是雷晨阳干的。他也看过这份协议,没说什么,但他肯定怀疑我们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黄一为也认为雷晨阳的嫌疑很大,看来当下最要紧的事是找雷晨阳了。孟队拿起放在桌上的手铐,准备给雷长生戴上。 雷长生一躲:“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不铐我吗?这要在村里走一趟,我这人就丢大了。” 孟队气乐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面子。你杀人了,我必须得把你铐回去。” 这老家伙还是有点不乐意,直到黄一为说:“雷晨阳能杀吴更新,就能杀你。没有警察的保护,你猜你能活几天?一天,还是两天?” 雷长生不说话了,显然黄一为说服了他。 戴家兴暗骂:“这个老家伙贪财、好色、胆小,还好面子。让这种货色当村长,真是所托非人。” 当他带着手铐,出现在村委会门口时,老百姓中居然有人鼓掌。看来雷长生确实有罪大恶极的一面,有今天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有了彭鹰的参与,监控录像变清晰了。录像里,可以看到行人的面部特征,排查也进一步展开了。冯川刚调来一个多月,由于个人素质比较高,很快成了队里的主力队员,其它三个人也相当不错。 目前重案队群龙无首,阎队不可能每案必到现场,所以他以主办警官为主,实行新老搭配,组成了若干个小组,以应付当前繁忙的局面。冯川是个例外,他成了资历最浅的主办警官,他与童菲搭档。凌霜也成了主办警官,她与贺骏搭档。 这阶段谭海龙还是会在下班后找小霜,但小霜很忙,有时候没功夫陪他。他调离刑侦有点后悔了,但这只是对于爱情而言的,对于工作而言无疑他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对于贺骏每天和小霜在一起,他多少还是有点醋意的,但也无可奈何。 爆炸现场出现的人被分给不同的小组查访。在离开现场的4辆车里,有3辆车是私家车,有1辆属于一家租车公司。冯川分到了查租车公司的任务,他在租车公司的记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