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赵一凡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视线微微有些模糊,他看到几个人来到了自己面前。
“茶。”赵一凡指了指桌面,声音干涸的说道。
那几个人反应很快,立刻接过一杯温茶递了过去,赵一凡急忙接过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程大人?”赵一凡放下茶杯,这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惊讶,反应过来时忙坐正了身子。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程正允一面严肃,赵一凡心中不禁“咯噔”了一声,难道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吗?
“陛下,刚刚得到前线军马的汇报。”程正允一字一顿的说道:“叛军向我们发动进攻了。”
一言既出四下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到了赵一凡的脸上。
赵一凡的眉头皱起,他并不觉得惊慌,他们早已经料到了这件事会发生,只是发生的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战况如何?”赵一凡问道。
“斥候还没回来禀告,不过……”程正允向后面看了一眼,才道:“据说陈锦麾下的兵马比我们多太多了,战局很可能不利于我们。”
“朕知
道了。”赵一凡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踱了半圈又问道:“飞扬兄肯定也知道了吧?”
“自然。”程正允回道。
“他的反应如何?”
“很平静。”程正允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道:“他显得很自信。”
赵一凡闻言重新坐定,虽然心中还是牵挂着前方的战事,可却依然露出个笑脸,摊手道:“各位,要相信飞扬兄。”
“是。”程正允点了点头,赵一凡目光扫过身边的玉殛子,又对程正允道:“程大人,如果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好事坏事,都要让我第一时间知道,可以吗?”
程正允答应了一声,知道赵一凡是在暗示自己离开,开口道:“陛下,臣就先行告退。”说完后倒退着离开了御书房。
冬日的日光忽然落在程正允的脸上,让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竟原地打了个趔趄。身后的太监赶紧上前扶住,轻声提醒道:“程大人这几天没好好休息吧?还是身子要紧,渡过此劫之后朝廷还得重用您呢。”
程正允回过头对扶住自己的李公公点了点头,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皇城之中没有人能睡好,关乎自
己命运的敌人就在皇城外磨刀霍霍,他们能休息好就有鬼了。
李公公将程正允送到偏房,自己则一路小跑的回到赵一凡身前侍候。
御书房中,赵一凡亲手点燃了香薰摆在床头,鼻子贪婪的用力吸了一口,这才重新做定。
龙涎香的香气逐渐充满房间,这奇异的宝物有种能让人心安的力量。
“国师,朕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呀。”没有外人在场的赵一凡脸色有些蜡黄,一对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
“陈家这次来势汹汹,而且他毕竟是国朝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他们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真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隐藏的力量没有暴露出来。”赵一凡有些担忧的说道。
玉殛子却是微微一笑,一如之前的平静,徐徐开口道:“还记得那个卦象吗?只要我们尽力做好准备,无论是什么样的凶险,我们最后都能安然度过。”
“希望如此。”赵一凡闭紧了眼睛,身体发软的躺倒在龙床上。
……
原野上两军厮杀正酣,在一片混乱的正中心,两匹战马擦肩而过,两个全身都被铁甲覆盖的身影都在微微晃动。
“陈
锦,你并非我的敌手。”项骁一挺长槊,大声吼道:“放下刀,我饶你不死!”
青鸾刀还在微微颤抖,一丝血迹正顺着青鸾刀的手柄处向下滑落。项骁的力量超乎陈锦想象,此时他的虎口已经被震裂。
“你在想什么!”
陈锦咆哮一声,强忍着疼痛再次将青鸾刀举了起来,他双腿用力在马肚子上一夹,胯下南地良驹“希律律”一阵咆哮,四足发力像一把离弦之箭冲向了项骁。
长刀当空势不可挡!
“既如此,我成全你!”项骁冷笑一声,长槊架在胸前,也是一夹宝马,直冲向陈锦。
“叮!”一声铁器交鸣之声,陈锦大吼出声,手中的青鸾刀被震得向空中挥去,顿时陈锦胸前出现了大片的空挡。
“中!”长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像是毒蛇吐信般探出枪头,直奔陈锦的胸口而来。
“糟糕!”陈锦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拼命的想将青鸾刀上的力量卸去之后在护在自己的胸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长槊的锋刃已致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又一人从侧面冲杀过来,一杆长刀从下向上,后发先至。就在长槊将刺穿
陈锦胸口的险要关头,一刀将长槊崩开。
那人一身素色铠甲,身材魁梧,尤其是两条臂膀又长又粗,像是山林中见的通背猿猴般有力。
“末将张子石前来救驾,将军莫慌!”来人大叫一声,手中的长刀以一招“清风迎客”直刺项骁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