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与号角长鸣的声音撕碎了冬日的宁静!大片的尘土被扬起遮住了天日,旌旗猎猎作响。
甲士的铁甲熠熠生辉,战马的铁蹄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鼓锤敲击鼓面的闷响。
裸露在铁甲之外的面容年轻而激动,他们纵马扬鞭,他们发起冲锋!
远方的原野上,已经知道本方兵马暴露行踪的项骁也不在隐蔽,全军横立在原野之上。
昂首而立的官军士兵仿佛一块又一块砖石,他们叠加在一起就是一堵钢铁铸就的长城!
项骁持长槊坐在马上,锋刃闪烁着刺眼的寒光,远方尘土飞扬,甚至隐隐已经能听见人嘶马鸣之声,于是他胯下的战马也在不安的扭动着。
他单手合上面甲,铁面落下刚毅的面容消失不见,唯有一双射这精光的眼睛正透过面甲上的空隙观察这外面。
在这一刻他与铁甲战马以及长槊融为一起,化作了纯粹的战争兵器。
“梨花枪兵准备!”
军令此起彼伏,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梨花枪兵将梨花枪立在前一个人的肩膀上。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朵力都被塞满了棉花,防止他们因为巨响而眩晕。
前方红色的令旗快速挥舞
,梨花枪兵开始瞄准。
项骁立在队伍的侧面,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
距离已经很近了,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早微微颤抖。
“是否要开火?”副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大声喊道:“不,让他们在近一点!”
对面的陈锦跨坐在飞驰的战马上,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癫狂。
他按下自己的面甲,挥着红青两色的面颊显出一份诡异,他抽出横在马背上的盾牌护在面前。
他知道赵飞扬的军中有名为“梨花枪”的攻击力超强的远程武器,这是他为应对“梨花枪”特意做的准备!
在飞驰的马背上,周围的部将甲士也都学着他的动作,将盾牌护在面前,另一只手则挥舞着斩马刀跃跃欲试!
“杀!”陈锦大叫一声!
“开火!”项骁也怒吼了一声!
巨大的枪响声此起彼伏,随着枪声一个又一个骑兵应声倒下。可在他们身后的骑兵却并不会因为前者尚没死透便会拉住缰绳,而是挥舞着马鞭极力催动着战马向前冲刺。
“刀盾上前!骑兵出阵!拒马鹿角准备!”项骁大喊一声,距离已经太近了,没有机会给梨花枪再射一轮。
梨花枪
兵扛着枪仓皇的向两边撤去,阵型出现一个缺口。可一群身披黑甲的骑兵像是决堤的江水一样倾泻而出。
乌黑的铁甲在日光下光华内蕴,胸甲上以暗花雕刻着雷花的标记。
“骑兵全军出击!”项骁咆哮一声,催动胯下的战马率先发起冲锋。
在他背后,一面面战旗高高扬起紧随他的步伐,以青丝绣着的雷花图案的战旗随风舞动。
背着战旗的骑士俯在马上,铁面下无情的眼神扫视着前方。
不愧是北地大宛良马,奔驰起来真好似雷霆闪电般迅猛。
项骁甚至都看见陈锦面颊上绘这的诡异图案了。
陈锦抛下盾牌,青鸾刀高高举起,青蓝色的光辉显出一份妖邪之色。在他对面,长槊当空,以力劈华山之势迅猛而落。
“项骁,受死吧!”陈锦咆哮一声,刀刃与长槊交击在一起,火花四射。
昔日之友,今日敌,这场厮杀令人唏嘘……
策州,秦川山下的原野之中。
一支军团收缩在山脚下的一小处。每个士兵都小心翼翼的,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声些,仿佛生怕惊扰到了什么人一般。
两名二八年华的豆蔻少女各撑着一把华盖在
艳阳下遮出一片阴凉。
华盖下,秦佴殷仰卧在躺椅上,伸手捻起玉盘中的葡萄随手丢进嘴里,目光半点也没离开手中的书卷。
半刻后忽然开花大笑,手臂在躺椅上锤了几下,大笑道:“这书真是有趣,回头将作者捉来,我要好好地赏他。”
远方一个人正向着这边扒头观望,正是陈志安派来接应秦佴殷的牛贵社。
他当时以为持陈氏的命令,便能控制住秦佴殷以及其麾下的军队,可谁知道刚一见面,自己的两个亲信就因为无礼,被秦佴殷当着他的面给活剐了。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敢违逆这个模样生得有几分阴柔的年轻人。
可是他却公然违反了陈志安的命令,不但拒绝和陈锦合兵一处,甚至还悄悄地在路上变了个方向,窝到了策州边境这个鸟不拉屎的角落里。
前方战事即将爆发,重要的将领居然临阵藏了起来,牛贵社是真担心战局会因为这个意外而发生变数。毕竟他可是将全部身家都压到了陈家身上,若是陈家失败了那他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喂,偷瞧我作甚,过来过来。”正在失神犹豫之间,牛贵社忽然听到秦
佴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抬起头看去,却见秦佴殷正斜卧在躺椅上,直勾勾的瞧着自己。
“坏了……”牛贵社心里一动,擦了把冷汗快步来到秦佴殷身前,跪地行礼道:“末将参见秦将军。”
“嗯。”秦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