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赵飞扬没有睡,他不睡铃铛自然也不会睡,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默默无语,等到天明时分,赵飞扬见营地中冯小五等人已经起床收拾做饭,这才从营中走出,在他们眼前,一脸幸福的将飞鹰放走。
他这是故意做给别人看!
冯小五早就看到他,本想上前问安,却见他手捧黑鹰,恐其有事才没有造次,此刻黑鹰放飞,他便上前道:“小人,给大人请安了!”
“小五啊。”
赵飞扬一笑,神色不改的看着他,“怎么样,昨天晚上休息还好吗?”
“非常好。”
冯小五也笑了,回头瞄了一眼锅中尚未煮好的稀饭,冲他道:“说真话大人,昨晚要是还不休息,别人不知道,反正小人这些兄弟,怕是受不了了,他们已经叫苦很多天了。”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
“是小人让他们闭嘴的,不能让这种事,叨扰到您。”冯小五说着,耳听稀饭开锅,忙跑过去盛了一碗,带着热气端到他面前,“大人,您先用吧,刚刚煮好的。”
赵飞扬点点头,此刻他留意到冯小五端碗的手势很有趣,一般人或捧或把着碗口托底,冯小五端饭,没有一根手指头搭在碗口,他三根指头插成一个角,扣紧碗底,无名指
和小指蜷起来像是个托一样,把碗架死,稳稳当当。
“呦,你这是怎么个拿法?”
赵飞扬把碗接过,瞧他手形一直在笑,当然他并非真正好奇这个,只是想利用自己这种表现,向周围人传递自己情绪。
接到夫人家书,如果还是和平常一样,那才不正常!
冯小五可没他这个城府,闻此言只当他真心好奇,马上解释起来,“大人,这个手势,都是我们这伺候人的堂子才练。给客人上菜,不管厨子把菜做的多少,你要是不注意上菜时候这个手,万一把指头搭在盘边碗口,客人见了心里会腻烦,菜,也就失了味道,影响生意。”
“原来如此。”
赵飞扬拍了拍他,没再说什么,反而学起他地样子,也那么托着碗小心翼翼走回帐篷,嘴里还嚷嚷着让铃铛快帮自己接一把。
喜形于色,溢于言表!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昨天晚上他接到了正房夫人传情家书。
晨曦洒落,营地逐渐喧闹起来,所有人都收拾好东西,吃过早饭后,这一行人再度出发,向南地总督府疾驰!
至于罗通,玉殛子这医术真不是吹出来的,经过他诊治,一夜休息罗通完全康复,倒是黑熊此刻虽然硬挺着身板坐在马背上,山路颠簸,还
是弄得他龇牙咧嘴。
一路无话,他们一行人,风雨兼程,经过近一个月疾行,终于来到南地总督府直属地区,赵飞扬本以为自己一行人到这之后,能看到什么别样景致,奈何不成想,迎接他们的却是天幕上那如刀切般区分诡异的晴雨洗礼!
“我的天,都说是隔街不下雨,可这也太他么怪了!”罗通靠在石头上,眼望苍穹,在他左手边就是刀切一般的雨幕,雷鸣电闪。
可是从这块石头开始作为基础线,高天上竟又是一番艳阳晴空!
阵雨就是这样,赵飞扬也见过不少,但是就算是阵雨,也要有一定区域性,可是他们现在身处之地,三尺天幕一变化,一块晴,一块雨,交错排列诡异非常。
罗通虽说感叹,但他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倒是赵飞扬见此,眉头紧皱,这般异象让他不能不小心。
这种时候,他第一个想到,自然是玉殛子,“真人,你见过这种天象吗?”
玉殛子摇摇头,面色凝重,他本是玄门之人,而且造诣精深,察天时知地利,对天象本就敏感,来到总督府属地后,他早已留心这一切,“没有,贫道百年修行,名山大川,江河湖海不知走过多少,却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从未有过!”
“那真人能察此事吉凶、根源吗?”赵飞扬问道。
玉殛子手念霜须,翻眼观天,足足几十个呼吸之后,他竟摇起头来,“公子,贫道不敢夸口。”
“明白了。”
赵飞扬多少有点失望,而此刻就听玉殛子又道:“如果公子能给贫道一些时间,我想用紫微斗数,推算一番。”
“需要多久?”
“这个还不知道。”
玉殛子眯着眼睛,心底略作盘算,言道:“因为推算天地自然,要比推算某一个人,更加复杂。”
“也就是说十天半月,都有可能,对吗?”
“差不多。”
玉殛子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也想缩短时间,可这种算学本就深奥,想要得到准确结果,丝毫都马虎不得。
赵飞扬自觉心中压抑,找了一块石头坐在上面,用手拄着太阳穴一时陷入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从远处有一群人闯来,嘈杂声惊动了他,所有金吾侍卫早就严阵以待,他们这里一路经历太多,绝不敢掉以轻心!
那群人越发临近,这时候罗通提着宝刃走到他身旁:“公子,好像是一群官兵和河工,看穿着应该是总督府亲兵。”
“总督府亲兵?”
赵飞扬没有睁眼,沉声道:“去问问,他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