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道:“陛下可以在当地随便找一个官员出来,暂代职务,不授衔,不予实职,想必不会出问题。”
“好吧。”
赵一凡点点头,眼下怕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那此事就交给上将军去做,您去和陈志安沟通,朕,不想见到他。”
“陛下放心,老臣定竭尽全力。”
苏定方说着,想要告辞,而这时,赵一凡又对他道:“还有一点,这件事其实上将军可以试试陈志斌那边,能不能给予帮助给你。”
“陈志斌大人?”
苏定方眉头一皱,转了一下眼珠,已将帝王心思了然。赵一凡这是想要借自己之口,挑拨陈氏兄弟关系。
谁都知道,这一对兄弟立场并不相同,从陈志斌这边且如的话,不可谓不是一个好办法,但真要这样做的话,不免有些不够光彩。
只是,朝廷争斗,哪有什么光彩不光彩之说呢?
苏定方打定心思,冲他点了点头,“陛下,老臣知道了,稍后我就去拜会陈大人。”
“好。”
赵一凡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苏定方离开皇宫,直接向朝廷太仓而去,今天陈志斌已经知会过他了,说是会一直都在太仓调动粮草。
这是他们最新制定的方
案,将朝廷太仓中三年以上的陈粮用新购买的粮食倒换出来,这样既将太仓清理,避免粮食腐坏,同时也不会耽误江淮赈济。
策马来到太仓外,苏定方冲身边季安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吧,太仓这个地方,你不是朝廷官员,最好不要进入。”
“属下明白!”
季安,是苏定方左侍卫长,平日里专司负责带队,贴身护卫他的安全,而同为右侍卫长的苏民,则肩负着保护苏府的重任。
苏定方微微颔首,大步走入太仓。
此刻,陈志斌正在太仓仓廪处,监视众人统计出纳,苏定方道:“陈大人,你这边忙过了吗?”
“恩?”
闻声,陈志斌转过身来,一见是他,忙笑道:“上将军怎么到这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定方颔首,却并未继续下去,他见此不由轻声一叹,暗道自己终还是躲不过去,转而一笑,冲他道:“如此,上将军你我且到那边棚中详谈。”
其实今天陈志斌之所以要一直呆在太仓,就是想要置身事外,关于辉云府一事,他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算计日子估计就在这两日之内,他才一直没有去到赈灾官署。
眼下苏定方找上门来,他再
想要置身事外,已绝无可能。
专为太仓司官、皂吏休息的草棚中,此刻两人面前摆着一壶茶水,苏定方已将来意道明,陈志斌闻听过后,犹豫了一下,言道:“上将军,这件事我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不过我想这一次既然志安将此事权柄交给您,那就由您来负责好了。”
“陈大人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苏定方淡笑一声,将茶杯放道一旁,“其实您也不必说自己没有想法,老夫很清楚您心里在想什么,刚刚我的话,陈大人听得很清楚,老夫担心陈志安大人会阳奉阴违,所以想请您帮忙从中沟通一下,辉云府事关重大,要是本部堂官一直空着,真是不好。”
陈志斌点点头,面色稍有些异常,刚刚苏定方的那番话,他很清楚,是在故意试探自己,他说怕陈志安从中作梗,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说,是陈志安不想给辉云府一事画上句号吗?
他来找到自己,决不是为了什么从中沟通,是希望自己能够去试探弟弟,打探他心中想法罢了。
“我知道了。”
陈志斌清楚,自己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他很清楚,虽然苏定方没有道出,但这件事背后必定牵扯皇帝,自己不
能拒绝,“今晚回去,我就和志安提及此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心实意,我会敦促他届时速办,若有其他心思,我也当劝阻。”
“如此,就太好了!”
苏定方展颜一笑,冲他拱手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陈大人竭力相助,老夫在此,多谢了!”
“上将军,这本是国事,我身为朝廷内阁,自有不可推卸之责。”陈志斌道,“这一次劳烦您已然非常不好意思,您千万不可这么客气。”
“有陈大人这句话在,老夫就放心了。”
苏定方没有再多做停留,在等到他态度后,立时告辞离去。
陈志斌亲自将他送到太仓之外,看着他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只留下一声沉重苦叹……
月代夕光,夜幕降临。
陈志斌从太仓回来之后,已经在家里等了快一个时辰,奈何陈志安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还不回来,可他心里着急也无办法,只能继续等待。
与此同时,再皇都城内,商业街上,有一家叫做“不醉”的花楼,此刻陈志安正在这里最大的包间中饮酒,只是今日在这房内,仅他一人而已。
听着门外、楼下,姑娘们的轻歌曼舞,盈盈笑语,他心里真是
奇痒难耐,只是无奈和今夜他要与人相谈密事,就算想要一亲芳泽,也必须等到攀谈之后,才行!
时间推移,大概半炷香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