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圣旨!
离开内宫之后,陈志安满帽子里只有这四个字。
他想不到,一直提携他的堂姐,当今的太后,竟然还在按照那个死鬼皇帝的旨意办事。
而遗诏内容,提拔苏定方,竟然是为了掣肘陈家!!!
最让他抓狂的是,太后竟然照做了!
本来,他还以为陈太后是一个有心思的人,眼下看来,她就是天下最大的蠢货!
要没有那份圣旨,没有起用苏定方,今时今日,他不就已经坐上皇位了吗?
天下,不就早是陈家的了吗?
“可笑!可笑!”
冲着自家书房外的杏花树猛踢了几脚,他真恨不得将其斩断,就把它当成是太后的头,是皇帝的身!自己白白辛苦这么多年,竟然全是因为一封只有太后一人见过的遗诏……
他能接受吗?
愤怒,只是一时。
当他平静下来,转念一想,要是不是起用苏定方,他又怎会有今天的权势?
以他之前的地位和势力,又哪有机会拿下皇位?
一想到这,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姐夫啊,姐夫,你死了还不忘帮我一把,哈哈哈!好,太好了……世人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话果然没错,姐姐啊,原来一直是我看错你了,好啊,好啊!等着看吧,你们真以为我是想把赵恪从内卫挤出去?你们错了,内卫的权柄在谁
手中,又有什么关系……呵呵呵,瞧着吧,最多一年,一年之后,我兵马稳固,且看到时,鹿死谁手!”
……
皇宫,内卫驻跸。
赵飞扬持天子剑坐定中军,罗通被升任四品副将的文书、印绶也都被小太监送来了,与此同来的,还有赵一凡帮他从天门坪调来的二百梨花军。
这些,赵一凡都做在人后,赵飞扬知道时,他们已经在内卫驻定,这意思很清楚,今天皇帝要他抓人。
皇帝需要他,也逼着他,必须抓人!
喻子明出去周旋,到此刻还未归来,赵飞扬稳坐钓台不急不躁,倒是罗通和被调来帮忙的雷开有点坐不住了。
“军门,您说那个喻子明是不是已经跑了?”
瞧了雷开一眼,赵飞扬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跑到哪里去?再者他的目的是陷害我,我还活着,他为什么要逃走?”
“那他咋还不回来?”
“等等吧。”
赵飞扬不想解释什么,尤其是对雷开,他再有耐性,也实在是不愿意和他周旋。
正待此刻,忽然从帐外跑进来一个军士禀报:“大人,喻子明将军,连同内卫一众武官悉数回营。”
“好。”
赵飞扬点点头,冲那军士道:“知道了,你让他们马上来见本督。”
“诺!”
军士离快步离开,罗通不免有些担心,“公子,他们会
这么轻易就过来吗?”
“他们不会不来的。”
赵飞扬说着,自信一笑。
果然如他所言,喻子明带着一群武官气冲冲来到帐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们,这是来问罪的吗?”
瞧着外面喻子明一行,赵飞扬声音微寒,先入为主。
“属下不敢!”
按照礼法,喻子明等人此刻应该问礼,他们没有这样做,反而瞧着周遭陌生的面孔,怒目质问。
“你们是哪来的!这里是内卫驻跸,私入者死,不知道吗!”
“不要这样嚷。”
赵飞扬说着,挤出一丝冷笑来:“他们都是奉旨前来的。”
“奉旨前来?”
喻子明面色微变,“陛下调集他们到此,是……”
“这恐怕不是你该问的。”赵飞扬立刻打断他的话,“今日内卫哗变,你知道吗?”
“不知道。”
喻子明回答的很痛快,快得有些刻意了。
赵飞扬嘴角一挑,把身子往后靠了靠,用手揉着眼角道:“不知道没关系,本督告诉你,今日本督来到驻跸,就遇内卫哗变,意图围害本督与林大人,哗变期间,无一武官出面阻止,你们那时候都在干什么?”
因为他坐在帐内,所以喻子明一行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又不敢轻易进入,今日驻跸内多出这么多外来的兵将,说是奉旨前来,谁又能证明?
看他们的兵器
,喻子明早已认出他们来自天门坪,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那是赵恪的亲军?
万一这是他的围杀之计,进入大帐,岂不羊入虎口吗?
闻听此言,喻子明深吸一口气,故意把手背在身后,向自己背后的人做了个警戒的手势,有人看了不动声色的向外溜去,同时喻子明言道:“那时候,我们都在兵部。”
“你去兵部做什么?”
“告状。”
说着,喻子明又借这个话头从怀里拿出了兵部回批的文书,直接展开:“我等内卫武官,向兵部状告有人密谋害人,以公谋私,祸乱内卫之嫌,这是兵部回文,我手中还有吏部和三法司联名的批复,大人可要看看?”
赵飞扬闻言笑道:“你所告的人,不会是本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