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应命前去拟旨,赵一凡此刻道:“飞扬兄,这些人,我来拖住他们,你放手去做,这一次,务必拿下内卫权柄。”
“臣,遵旨!”
“等等。”
见他要走,赵一凡道:“这四个人,留下来,他们是最重要的人证。”
闻言,赵飞扬一怔,心中暗道看不透赵一凡心思,面上则道:“好,这四个人就交给陛下了,臣,告退。”
赵飞扬带着罗通两人离开御书房,到了院子外面,罗通问道:“公子,今天陛下真的不是在收买您吗?”
“算是,也不是。”
看着手中天子剑,赵飞扬只觉沉重非凡:“罗通,这一次,麻烦事算是来了。下要我收缴内卫权力,又不能因此直面陈志安,看来现在所有的事,最终只能落在喻子明一人身上。”
听他言语间有所不满、无奈,罗通道:“公子,这样做,对您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吗?”
“唯一的不好,就是这把剑。”
赵飞扬解释道:“这把剑是皇帝给我保身杀人之物,但……也是留给我大难之时,自裁谢罪之物。阁佬天将,满朝文武,各处藩镇,皆不可犯,能犯者除皇帝外,只有我这使用之人,不是吗?”
“原来如此……”
罗通随即一阵沉默,在他的解释下,他算是搞清楚了皇帝的用心。
“不要这么担忧。”说着
,赵飞扬忽然笑了起来,“总而言之,眼下的情况紧急危险,对咱们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要想那么多了,陛下给我创造机会,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杀了喻子明,平息内卫怒火的同时,更换其中武将。”
“这有何难。”瞧着他手中的天子剑,罗通道:“您有这件东西,杀他们易如反掌。”
“单单杀还不行,得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因为我是在替皇帝办事,换句话说,我不能堕了皇帝的威名。”
罗通点点头,接着道:“那公子,还有一节,更换武将,您手中有那么多人选吗?”
赵飞扬摇头一笑:“你以为那些武将的人选,由我说了算?所有武将的位置,最后都要由陛下亲自拟定,我能做的只有杀人而已。”
“他把公子作刀用?”
罗通说着,眉头已经皱起,眼中不免有几分杀机。
“收起这副样子。”
见他如此,赵飞扬猛拍了他一下肩膀,“要是被人看去了,咱们俩未必能离开这儿。你说的对,他就是这么想的,通过我掌权,却不把权力放到我手上。可他也不会白白让我双手染血,回报不是已经先一步给我了吗?”
“就这?”
罗通以为就是他手中的天子剑,不免觉得这份回礼太轻了一些。
他的心思瞒不过赵飞扬。
赵飞扬摇摇头:“罗通啊,
你以为这四品副将真的只是为了让你帮我办事的?陛下心思深远,这一次换将成功,我当然还是内卫总帅指挥使,至于你……这四品副将必然会被擢升,至少任内卫副总指挥使,下属武官是陛下委任的,可都要在你我的约束下,这样一来,咱们能够监视他们,他们也能牵制咱,这样的平衡,才是陛下想要的。”
这番言论,罗通听的傻了眼。
皇帝心思,竟然如此深厚?
反观赵飞扬依旧还是那么轻松悠然,拍了拍罗通的肩膀,两个人没再说下去。
离开皇宫后,两人直接赶往内卫驻跸,他们要在那,截下喻子明,如今有天子剑在手,很多麻烦的程序,已可以忽略大半。
拿下喻子明,拿到口供,从而借势席卷他在内卫中的一党,就可以了。
……
赵飞扬来到宫内见赵一凡一事,几乎是同时就传到了尚在后宫的陈志安耳朵里。
尤其当他听到赵飞扬拿到天子剑的一刻,虎目圆睁,杀机面露。
半倚在榻上的陈太后见他这副模样,不免面露不悦之色:“志安,你这是干什么,气呼呼的要吃人一样,一个小小赵恪,一把天子剑,你至于如此动气吗?”
“太后,我不是在生赵恪的气,他算什么东西?我只是在想,陛下将那天子剑予他,不知道要杀的是谁。”
“是
谁,都不会是你。你方才说,那赵恪算什么‘东西’?”陈太后最瞧不得他这副样子,眼神略带轻蔑地道,“说的不错,就是这个什么都不算的‘东西’几次胜过你,志安,你说这是意外呢,还是……你比他都不如?”
陈太后冷笑了笑。
陈志安面色铁青,尤其当他看到陈太后的眼神时,更是怒不可遏,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着自己是不是今天,就把这个堂姐掐死算了!
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一番沉吟后,他忽然嘴角一咧:“太后,前几番较量,赵恪并没有赢,是我故意败给他的。”
“是吗?”
陈志安傲然一笑,搓了搓自己手上碧绿的翡翠扳指:“陛下现在重视他,想要给他官职,给他爵位,我这个做臣子的,自然要成全才是。”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今日又为何请哀家去和一凡说那些话呢?”陈太后在笑,只是眼神却仿佛洞察一切,“难道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