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一凡点点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赵飞扬的眼色,此刻并无多少担心:“那么,就传顺天府尹御前见驾。”
“启奏陛下,顺天府尹此刻正在御书房外。”
一直没有开口的林意深此刻上前,恭敬言道。
“什么!”
陈志安被他这话弄得一惊,顺天府尹何阳是他的人,没有他的指令,怎么可能会到宫里来?
难道……是皇帝召来的?
不对,说话的是林意深,林意深又是同赵飞扬一道而来,这么说,何阳是被林意深带来的?
想到这,陈志安心里升起一股极度不安的情绪。
只见林意深也如程政允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来,呈送至赵一凡案前:“启奏陛下,御史台察顺天府尹何阳案,现呈送陛下御览。”
“有意思,有意思。”
赵一凡急不可待地拿起公文,细细阅读后,不由一脸遗憾地看向陈志安:“陈大人,朕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顺天府尹,该是你的门生吧?”
“没错。”
“哎!”
一声长叹,赵一凡好似很惋惜一样:“陈大人啊,以后看人你还真是要留心了,这个何阳啊,实在是不堪大用。”
果然!
陈志安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了,
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来人,带何阳进来!”
推推搡搡,片刻之后,四名侍卫押着何阳走进御书房。
一见这般场面,何阳脸色惨白,顿时汗如雨下。
只是,当他看到陈志安的瞬间,却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甚至忽略了对赵一凡问安,直接跪行来到他的身前磕头求救。
“老师,老师救我啊!”
“这个混蛋!”
他这副德性让陈志安厌恶非常,然而现在,何阳是他最后翻盘的机会,所以来不及申饬,当即瞪了对方一眼:“见到陛下,还不跪拜?!”
何阳反应过来,连忙转过头,冲赵一凡叩头。
“免了吧。”
强忍着戏谑之态,赵一凡把那公文一展,责问起何阳来:“顺天府尹,朕且问你,御史台告你的几条罪状,你可都认罪?”
“回禀陛下,臣冤枉啊!”
“哦?”
看着他,赵一凡笑而不语。
因为,林意深早已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道:“何阳,经御史台察,你在任期间,徇私枉法,勾连市井之徒,煽动百姓引发民变。贪墨成性,奢靡成风,妄自敛财,这些罪责,人证物证俱有,你安敢狡辩?!”
听到这些,何阳傻眼了,显然之前御史
台的公文上面不是这样写的,但是他哪里知道,早在他们一行前往皇宫的路上,赵飞扬就已经同林意深将那公文改写,反正林意深带着御史台的印信,换上一纸公文再简单不过。
虽不知罪状怎就突然改了,可是何阳清楚,自己要是认罪唯有死路一条,当即他便磕头如捣蒜,高呼冤枉。
陈志安也知不好,忙来帮腔:“陛下,御史台虽有监察官吏权责,可是人证物证,口说无凭,至少得拿出来让大家瞧瞧才是。”
“说的没错。”
赵一凡故意提高了音量,假作肃穆的问道:“林爱卿,陈大人所言不差,就算是御史台,那也是要拿出证据来。”
“证据,臣当然有。”
林意深与赵飞扬相视一笑,随即拿出两个信封呈上。
“陛下,这两份信封内装着的就是臣的证据,第一封内,是何阳敛财一事的证据,顺天府后堂内,此刻就有一桌价值斐然的宴席摆在那,这正是何阳自费置办的。这一点,臣有足够的人证物证,那些东西,以他的俸禄,绝对操办不起!”
赵一凡点点头,林意深继续说道:
“这第二封中装着的则是何阳勾结市井无赖,欺压百姓,造谣生事的供状
,其供状出于顺天府内所关押一名为二猴子的罪犯之口。
“此人原本是何阳命人勾连的无赖,这一次让他们构陷赵家粮行不成,何阳心生怒火方才将其抓捕,对了,二猴子还公认出何阳杀人灭口一事,原本与他交接的那个顺天府捕头就是因为办事不力,反被何阳以乱棍打死。
“与此同时……”
说到这里,林意深不由将目光投向了陈志安,这让他心下一沉,但面上却无所表示,只是那目光更为凌厉了几分。
“与此同时,所谓民变一事的前因后果,二猴子也是供认不讳。”
“这必定是你严刑逼供的后果!”
陈志安忍不住了,把长袍一撩,坐回了椅子上,喘着粗气瞪着林意深怒斥。
然而只见林意深淡淡一笑,拱手向赵一凡禀奏:“陛下,臣之所为,皆有三法司同行官员见证,臣未曾动用一丝刑罚,陛下可派人查证。”
说完话,林意深躬身退后。
而一直在看戏的赵飞扬,立刻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到何阳身前,指着他责备起来:“真想不到,何大人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辈,所幸本官不曾吃你那一餐宴席,你竟包藏祸心,哎!”
接着,他又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