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凡不必开口,早有苏定方将话头接下,只看老将军一步上前,手撵长须,赫然朗声:“陛下,臣之逆子苏恒,正在御书房外,老臣已将他绑缚御前。”
“绑缚?”
赵一凡摇摇头,脸上笑意更浓:“苏恒校尉无罪,何须绑缚呢?”
“陛下,苏恒无圣旨从天牢脱身,这便是罪过。”苏定方说话间,不由瞥向陈志安,看他那副气得发抖的样子,不由嘴角上挑,一副戏谑模样。
赵一凡见此,心中暗笑,照现在来看,今天这局面恐怕不仅仅是给陈志安一个难堪那么简单了。
果然,一旁的程政允这时上前来,先是对赵一凡躬身施礼,随即转向苏定方:
“上将军,这件事就是您有所不知了。苏恒本无罪,虽然前夕堕入天牢,然而那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御史台、督察院早已查明清楚,且上达天听,只是奈何届时上将军身陷重围之内,故此两司衙门这才简化了章程,提前释放令郎,与你爱婿同往驰援。
“陛下,这是督察院与御史台,关于苏恒校尉一事未来得及交接的公文笔录,以及案判结果,臣请陛下御览。”
“好!”
赵一凡心中大喜,可他打开公文,却是心中一惊!
这
哪里有什么公文,竟只是一篇白纸而已,可是马上,他便反应过来。
眼下情况,唯有继续演戏下去,自己不可露出丝毫异样,要不然陈志安看穿,就此生事,那么后果将难以预料。
假模假式扫了一遍文书,赵一凡把它压在镇纸之下,大笑不已:“好,好,好!不过程爱卿,虽然苏恒校尉罪责已去,但这其中却是两司衙门的疏忽,方才导致的误会。依朕看,此事当予以惩戒,以正视听,爱卿觉得如何?”
“臣,谏议陛下,可将两司官员罚俸一月,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也罢,小惩大戒,就依爱卿之意。”
赵一凡说完,还故意向陈志安报以微笑,但他看到那铁青色的面孔,还有那双紧攥的双手,却是心内暗爽。
这一切,赵飞扬都清楚看在眼中,心中暗暗想到,看来今日是赵一凡和他们两位老爷子算计好的。
包括老爷子前往军中的事,恐怕也是假的……
啧啧!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是刁毒,当着陈志安的面开解罪责不算,还要堵上他的嘴,让他有口难言。
妙,真是妙……
苏恒一事告一段落,程政允又提起了赵飞扬的事:“陛下,御史台告赵恪懈怠公务一事,不知
您意下如何?”
“对啊!”
一听提起了赵飞扬,陈志安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陛下,赵恪此人,妄行权责,假公济私,压榨百姓,私自敛财,且生事端,扰得皇都百姓苦不堪言,险生民变,此事,陛下可要圣明裁断!”
到了这时候,既然拉不下苏定方,他就更不能放过赵飞扬了。
他此刻罗列的罪名都有很大的发酵空间,他确信,这一次即便是赵一凡这么多人,也无法维护于他!
酒宴摆在顺天府,那个捕头已死,二猴子虽在关押中,可是顺天府早已拿到他们想要的口供,至于敛财一事,不管真假,总之赵飞扬的生意放在那,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所以这些证据足可以将案子打成铁案!
一番慷慨陈词,陈志安脸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看向赵飞扬的眼神也充满了蔑视。
反观赵一凡,被他这一顿呛的脸色发沉,不由将目光投向赵飞扬。
然而,回应给他的是一双坚定且自信的目光,这下,赵一凡悬着的心算是略放了下去。
至少,他确信赵飞扬并没有像陈志安所说一样。
只要如此,那便好办……
“赵爱卿,陈大人状告你如此罪名,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赵
飞扬面带笑意,上前一步,扫了陈志安一眼,回答道:“启奏陛下,陈大人所列举之罪责,皆是他的诬告!”
“你说什么!”陈志安声如冰风,刚要申饬,却被苏定方一眼瞪了回去。
“诬告?”
赵一凡装作疑惑的样子,意有所指道:“爱卿这样讲,应该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吧?否则,抹黑朝廷二品以上大员,可是要降罪的……”
“当然!”
赵飞扬此刻不慌不忙,回道:
“启奏陛下,陈大人所告臣妄行责权一事,乃因时至今日,无人与臣交接天门坪兵权所致,御史台所言懈怠,也正因如此!至于证据,陛下只要派人去天门坪还有吏部一查自明。
“其次,所谓敛财一事,臣要说明的是,臣在外并无产业,一切都是臣妹赵雪儿一手操持,而所说压榨则更是无稽之谈,臣妹粮行所有买卖均以市场最高价收入,这一点尽人皆知,还有上呈户部税款帐簿可为证据。”
三言两语,赵飞扬已洗脱自己大部分罪责,并且还举出了相关证据,这让陈志安更是恼火。
不过这两条并非他的杀手锏,只看他冷冷一笑,负手朗声,转向赵一凡。
“陛下,虽然这样讲,可是他家粮行险些激
起民变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