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家宴席真的没有什么好吃,论起来和受罪差不太多,一是礼仪繁多,二是那些菜品除了皇帝那一桌外,其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这么长时间下来早就冷掉了。
即便有些菜热了几遍,但口感,也已大大不如之前。
但哪怕如此,赵飞扬也吃得甚为开心,席间气氛,热烈无比。
赵一凡更是放下架子,当着百官之面,好好敬了赵飞扬与苏定方几杯。
只可惜,此间热闹,与一人无关。
那便是陈志安。
陈志安虽然也在前桌列席,但此刻吃着这些东西却如嚼蜡一般。
他心里捉摸着怎么把那东西从赵一凡手里拿回来,虽然他不在乎,可这东西要是一直留在他手里,也是个麻烦。
还有今日,小皇帝将那东西收去,这与平日大相径庭,难道这小家伙不甘安分,那亲政专权之心又起?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食不甘味,坐在他身旁的陈志斌见此,唯有心中叹息,刚才他如果不冲上去损赵飞扬一番,赵飞扬又怎会当面对他发难?
说到底,这都是他自己招惹来的麻烦。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将尽,赵一凡从龙椅上站起,冲着文武官员道:“诸位爱卿。”
皇帝开言,哪里还有人敢不放下筷子呢?顿时所有大臣们都看向赵一凡。
“诸位爱卿,苏老
将军为国建功,彰我国法威仪,当重赏,赵恪首战告捷,解我官军灾厄更是功不可没,故此,朕特加封赏。”
说着,他用手一摆,李公公捧圣旨上前,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将军苏定方、御林校尉赵恪二人平定匪军不惜劳师远征,虽砺苦战,却能稳定疆土,挫敌酋锐气,最后更一战而胜,扬大梁法威,故此加封苏定方为太傅,兼禁军总帅职务;赵恪虽为文官,却能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且经浴血洗礼,而不畏惧,终助上将军胜,实为干才,特旨简拔,擢升其天门坪大营提督,领宫内金吾卫,另加皇都四营巡检之职,钦此。”
“臣,苏定方、赵恪,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加封,意义重大且深远。
苏定方的职务还好,因他本为上将军,故此给予他的不能算是很多,可赵飞扬却不一样。
所谓天门坪提督,乃是大梁皇都四大营之首,内驻兵马三万余,拱卫京畿安全,而领宫内金吾卫,则是等同于将皇宫内半数卫戍交还给了他。
皇宫的卫戍由禁军和金吾卫两者协力完成,同时两者又各自分为内外两支。
禁军内军,设定四督卫,分别掌控,另设一内禁将军,负责管辖四督卫,以及内禁全军,外
军,则是分由八校尉共同负责,不再另设最高指挥,分由兵部以及京畿卫戍兵马司共同截至。
金吾卫也是同样,不过内金吾卫人数是外金吾卫的一倍,而且他们负责是皇宫内真正内禁的安全。
这样一来,等同于皇帝将皇宫内的最高卫戍权交给了赵飞扬。
但最要命的还是那个四营巡检。
四营指的是包含天门坪大营在内的,御陇道大营、固安台大营以及梦泽大营,这四大营正好分立皇都四面,彼此之间互不联系的同时,又共同担负着皇都最后的防卫屏障。
而四营巡检的意思就是,赵飞扬一人可以在某种意义上约束四营武官,以及掌控其他三营的部分权力。
再加上之前给他的位置,这样一来,皇都的卫戍,宫内禁宫的卫戍都交给了他一个人!
某种程度上而言,就连陈家,也将后背交给了赵飞扬,以后在皇都之内,也得看赵飞扬的脸色行事!
这怎么行?!
只见陈志安此刻呼地一下站起身子,阴沉着脸色大步走上御台,站在赵一凡身前,“陛下,臣有话要说。”
“嗯?”
赵一凡忍住怒火,摆在身前的双手也扣的更紧了一分:“爱卿有何话说?”
“陛下,臣对您予上将军的封赏毫无异议,只是对于赵大人,臣以为陛下的封赏太
过了一些。”陈志安挑着眼角瞥向他,平缓却坚定的语气说道。
“这混账果真来了!”赵一凡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却道,“爱卿何出此言啊?”
陈志安那阴沉的脸上表现出明显的不满,负手而立,朗声驳斥:“陛下如此,万不可行。”
他的态度,让众人为之一振。
只见赵一凡脸色微变,双目生焰,紧紧盯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朕有意借赵恪一事为我大梁后辈树立标榜,爱卿如此说,可是觉得朕这想法,有什么不好?”
“陛下,这不单单是不好……”陈志安此刻一掸衣袖,已露出胁迫之态,“陛下这样做,可是开创我大梁官场先河,上驳祖宗法度,下不能让朝臣信服,难道这样很好吗?”
此言一出,众臣噤若寒蝉。
赵一凡更是一窒,强压怒火,闭上双眼足足沉默十几个呼吸,这才开口:“爱卿这样说,可是让朕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且问爱卿,你以为朕该如何封赏我大梁功勋呢?”
赵一凡故意在功勋二字上加重语气,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