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眉头紧锁,惊呼道:“什么?!”
“怎么回事?”
驿长将此事一一讲述。
前天,唐子义携同长随一言,策马疾驰,一路上尘土飞扬,两人面容显露出旅途的疲惫,最终抵达龙门驿。
“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吧。”唐子义勒紧缰绳,长呼一口气说道。
长随一言点头,两人下了马,进入龙门驿办理住宿。
驿站长仔细审视了唐子义递上的官碟,发现是来自洛阳的推官,不禁好奇地提出询问。
“唐大人是因何事进京?”
一般外地官员都是进京述职,可推官只是一个从八品的小官。
无须入京述职,所以驿长才好奇一问。
唐子义衣着简朴,满面风霜,明明才而立的年纪,鬓角处却有几缕白发。
他笑道:“进京上告。”
仅这四个字,驿站长便露出一脸惊愕。
等驿卒带着唐子义和长随一言去往厢房休息,驿长这才回过神来。
他摇头叹息:“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自古以来,越级上告者大多没有什么好下场。
若是没有成功,等着他的就是罢官免职。
若侥幸上告成功,以后官途也不会很顺遂。
试问,谁愿意提拔一个?会越级上告自己上官之人。
在那个深夜时分,一个举止可疑的黑衣男子出现在了二楼最右侧的厢房窗口。
一节细小竹管戳破了窗户纸,迷烟吹入。
原本因疲惫而陷入沉睡的唐子义与长随一言两人,毫无防备地被迷晕过去。
黑衣男子撬开门栓,小心翼翼潜入屋内。
快速在翻找起来,连躺在床铺上的两人身上都没有遗漏。
“怎么会没有呢?”黑衣人皱眉,呢喃细语。
他思索片刻,想着既然找不到东西,不如杀了这两人?
然而,片刻之后,黑衣人感到有些不妥。
若在京城郊外的官方驿站中杀害两人,势必会吸引京城的注意,届时若事态扩大,将得不偿失。
唐子义此行上京是为了申诉冤情,若无身份证明,岂不是寸步难行!
思及此,黑衣人心中有了计较。
就算有证据又如何,谁会信他。
再反之诬陷....
黑衣人幸灾乐祸地思索着,随后从包裹中取走了官碟文书。
第二日。
唐子义和长随并未察觉官碟遗失,只是提着包袱下楼享用早餐。
他们计划在用完早餐后,立即启程前往京都开封。
不久之后,龙门县的县尉率领一队衙役抵达了龙门驿。
身后还跟着一个精瘦男子。
男子步入大堂,径直伸手指向一个方向,高声说道。
“申县尉,就是他们!就是此人将我家大人害死,还盗用了他的身份!”
听到这番话,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顺着精瘦男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唐子义与他的长随一言两人。
“你血口喷人!”一言愤然起身。
怒道:“满嘴胡言,竟敢污蔑朝廷命官。”
唐子义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瞥了一眼那个对他进行诬告的陌生男子。
对方能够明确指认出自己,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难猜测他是谁的人,以及这栽赃陷害的目的。
唐子义起身,向龙门县县尉申典礼貌地行了个礼。
他说道:“县尉大人,昨晚我抵达龙门驿时,驿长已经亲自检查过我的官碟文书。”
“在下进京是来越级上告,恐怕这位,是想阻止在下行事,这才闹了这一出。”
驿长点头确认:“是的,昨日我检查了唐大人的官碟文书。”
“名字与样貌特征都对上。”
县尉申典紧锁眉头,一时间,他也不确定该信任哪一方。
精瘦的男子意识到形势不妙,迅速跪倒在地,哀嚎着:“大人!您死得实在冤枉啊!”
“既然不能为您洗刷冤屈!”
“阿林这就随您而去!”
他话音刚落,便径直冲向柜台,结果立刻鲜血淋漓。
这位名叫阿林的精瘦男子,就这样死了。
众人皆骇然。
不明真相的人们可能会认为,忠仆阿林因无法为他的主人复仇,才愤慨地选择了壮烈的死亡。
原本相信唐子义的人,都不禁怀疑起来。
县尉申典面色阴沉,下令衙役将唐子义与长随一言带走。
听完驿长讲述,秦岩惊诧不已。
坐在大堂用餐的人,原本只是随意听一耳朵,却逐渐被内容吸引。
未曾料到,这竟是一个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
疾冲轻抚着下巴,沉思着整个事件的经过,突然感到其中处处充满了诡异。
疑点一:阿林所说被害老爷尸体在哪里?
疑点二:龙门驿乃官驿,一个谋害了他人的歹徒,怎会理直气壮入住。
疑点三:既然已报官,定然是想将凶手绳之以法。
可如此轻易的去死,反而像是栽赃陷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