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观察到小妇人稳稳地抱着孩子,可见她有些许身手,很可能是个经验丰富的练家子。
他们快要走到巷尾时,前面和身后都传来了轻微脚步声。
显然,另外两名人贩子同伙已经前后包抄过来。
在巷子的尽头,确实坐落着一户人家,但大门紧闭,屋内既无灯光也无人迹。
罗春花怀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邀请疾冲:“小官人,何不进来小坐片刻?妾身为您沏一壶茶,待您品过茶再行离去。”
‘若是乖乖听话,倒也省得动手将人弄晕’
听到对方内心深处的真言,疾冲露出一丝微笑,“不必费心,既然你已经安全到家,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转过身,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两名壮硕的男子。
“吓我一跳,你们是谁?干嘛站在我身后!”
罗春花冷冷道:“动手!”
两名大汉一起动手,很快制服少年,在疾冲来得及发出惊呼之前,一块浸有迷药的棉帕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
人没过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某处民舍,后院地窖下。
秦湘湘恢复了意识,感到脑后一阵阵剧痛,显然是遭人击晕后的后遗症。
她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昏暗,没有丝毫光亮,令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嘴里被塞入了布团,四肢也被麻绳紧紧捆绑,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有呜呜的哭泣声在旁边回荡,显然这里并不只有她一人。
‘早知如此,就应该跟着辛疾冲他们。’秦湘湘自责又懊恼。
‘冷静,得想办法逃出去!’
作为一名女仵作,她对生死司空见惯,虽然经常为死者悲惨的命运感到哀叹,但她绝非一个自怨自艾的人。
现如今,遇上歹人,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秦湘湘拼命挪动着身子,试图去找跟自己一起被绑来的辛悦。
若是两人都被绑着,背对背,也可以为对方解开各自的绳索。
她挪动了半天,终于在一处碰到了一个同样被捆着的女娘。
对方显然吓了一跳,还拼命的躲开。
秦湘湘在心中大喊:‘你躲什么呀?快来帮我解开绳子!’
等秦湘湘把对方堵在了角落,艰难去扯对方麻绳,那女娘才反应过来。
费了老大的劲,终于将麻绳给解开。
于芝兰的手腕一获得自由,便迅速将口中的布团取出,紧接着急忙解开了脚上的绳索。
“呜呜!”秦湘湘发出声音,提醒对方不要忘记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
摸着黑,于芝兰挨个帮着解绑,一阵稀稀疏疏过后,总算是将所有人的绳子都解开。
辛悦紧握着秦湘湘的手,低声啜泣:“秦姐姐,我们该如何是好?”
“悦娘,别怕,你哥会来救我们的!”秦湘湘安抚她。
一旦辛疾冲察觉到她们俩不见了,定会派遣东厂的人搜寻她们的下落。
东厂的密探遍布整个开封,相信不久之后便能成功解救所有人。
秦湘湘对东厂很有信心。
于芝兰听出了她俩声音,连忙开口相认:“秦娘子,悦娘是你们吗?”
“我是于兰芝!”
两个时辰前,于兰芝携带着她的丫鬟以及刚过继至于家的五岁表弟望哥,一同前往花灯会游玩。
父母陪同族中长辈在家里小聚,而没有一同外出。
于兰芝和望哥有意培养彼此的感情,一路上携手同行,遇到有趣的事物便停下脚步,共同驻足嬉戏。
望哥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显然他已经忘记了离开父母、来到这个陌生环境的恐惧。
当她们逛得差不多,正打算回家时,意外地遇到了一位小妇人,她站在巷子口,看起来一副需要帮助的可怜样子。
本是好心,却不料会落在人贩子手中。
于芝兰和丫鬟两人被绑在这里,望哥不知被带到何处。
地窖中仅她们四人,彼此相识,这多少为她们增添了一些勇气。
在秦湘湘等人尚未商议出对策之前,头顶的昏暗处传来了声响,似乎有人正在尝试开锁。
随着一声“嘎吱”,地窖的入口门缓缓打开。
阿大肩上扛着陷入“昏迷”的疾冲,借助外面月光的微弱照明,伴随着持续的嘎吱声,将疾冲丢在了地窖里。
他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回到了上面,将地窖门“砰”地一声重新关上并锁好。
至于为何未将疾冲的手脚捆绑,原因在于并无此必要。被迷药迷晕的人,将会整晚处于昏迷状态。
罗春花怀里一直抱着得孩子就是如此。
那孩子,就是于芝兰的堂弟,望哥。
在民舍的堂屋里,罗春花坐在一张方形桌子前,望哥则被安放在不远处的榻上。
阿大和阿二两兄弟都站在屋里,等待吩咐。
“罗姐,咱们还要继续吗?”阿大问罗春花。
在他们三人之中,罗春花的智慧最为出众。正是依靠她的聪明才智,阿大和阿二兄弟俩才能轻松地完成坛主分配的任务。
并且获得的好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