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心中惶恐,莫非发现名单的事了,迎着靳无妄冰冷注视上前了一步。
低柔唤了他一声,“爷。”
梨初清冷的小脸被靳无妄的大手攥住,梨初不由身体绷紧,美眸泛起涟漪,压下心中忐忑,坦然以对。
靳无妄周身散发着矜贵冷冽之气,眸底流淌着幽光,脸庞多是冷峻神态,这副模样便是怒了。
梨初脑海乱做一团,盯着他微张的性感薄唇,仔细竖起双耳。
“被下药的事,不打算说?”靳无妄声音冰冷如常落入梨初耳中。
梨初如释重负,僵直的身子瞬间瘫软下来,险些站不住。
靳无妄看出她的怕意,伸手环住她丰腴几许的腰身,帮她站稳了步子,声音仍是冰冷质问,“想瞒爷到何时?”
梨初湿润的眸子倏然睁大,泪珠子便滚落下来,“妻没想瞒着,只是想自个想法子。”
连宋太医都诊不出来,靳无妄是如何知道的。
梨初想起那日在城外十里坡,怕是他亲眼所见她吞服了辽太子给的药丸,可却忍了这么久,只字不问。
梨初心中顿时生出说不清的失落,他到底是在意她和腹中子,还是不以为意,还是一直在等着她自己言明。
“救那个丫鬟就是为了此事?”靳无妄又问。
“是,黄芩可诊出妻身上的毒物,她的哥哥亦有可能研制出解药来。”梨初低声诉说,拉下靳无妄的手,垂下双眸很是委屈,“爷还在为妻坏了您徐大人这颗棋子,讨伐妻吗?”
他哪有这么小气。
靳无妄环住梨初的腰身,将人扣在怀中,“爷只是不悦,你有事却瞒着爷。”
“连宋太医都诊不出毒物来,与爷说道只怕给爷添堵。”梨初心中划过一抹异样感来,他在向她解释,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添堵与否,是爷的事。”靳无妄抱起梨初,一步步朝大床走去,那冷厉的眉眼就在梨初眼前,“吾妻有事却瞒着为夫,更与为夫添堵添气。”
夫?
靳无妄一向以爷自居,如今却自称为夫?
梨初睁着大眼,想看清楚靳无妄的神情,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阿梨,宋太医诊断不出来,还有王太医、许太医,皇宫御药房集百家之所长必然能为你解毒,不必自个彷徨害怕,还不肯说与爷知,若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又当如何是好?”
靳无妄大手轻抚着梨初的小脸,满眼怜惜。
她体态近来过分臃肿,不似怀容青之时,婀娜纤细。
宋太医诊断来报,言及甜食过甚。
靳无妄便亲自过问梨初的饮食,并未发觉有何异常,这才想起城外十里坡,辽太子似乎给了梨初一样东西,当时他已勃然大怒,欲除掉她,并未留意。
“爷。”梨初轻轻依偎在靳无妄怀中,“妻知错了。”
“莫要有事瞒着爷。”靳无妄大手轻抚梨初的背脊,低声细语落到梨初耳内。
可她真能信他吗?
梨初心中惦记着那本名单册,是否要告诉靳无妄。
人则被靳无妄扶起,“你好生歇着,爷明日唤太医过来给你请脉。”
“是。”
梨初乖巧点头,目送靳无妄出了梨花满园。
这一夜,梨初辗转反侧,睡不安稳,总是梦见赵熙悦溺死的惨状,这是陪伴了她十年的人,她又怎会毫无感觉。
靳无妄离开梨花满园,带着清风去了郊外一处庄园。
开门的不是旁人,正是靳无畏。
“她醒了吗?”靳无妄走入庄园问道。
靳无畏并未出声,那矮房之内便有了动静,一身朴素装扮的赵熙悦走出矮房,亭亭玉立之姿仿佛经年相见之时。
“我该多谢你饶我一命,又成全我与无畏。”赵熙悦立在那儿,仿佛与四年前并无差别,仍然是一身冷傲与清高。
靳无妄并未回答,扫了清风一眼,清风立刻将一个箱子奉上。
“大爷,里面是爷准备的银票,足可以令你们安度余生。”清风恭敬有礼道。
靳无畏面露感激之情,正要开口。
赵熙悦上前抢白道,“那就多谢二爷了。”眼底仍是不甘之色,“这样二爷也可以回去和老夫人交代了。”
靳无妄冷沉眸光轻扫,对上赵熙悦得寸进尺的嘴脸。
“怎么,不是吗?”赵熙悦接过银箱递给靳无畏,手里把玩着丝帕,“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放我一马,可怎么回去跟我的好妹妹交代?”
“她看上去恨不得我死。”赵熙悦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靳无妄大步朝前一迈,周身散发着冷厉之气,吓得赵熙悦后退了一步,冰冷话语如渣子般落到赵熙悦耳中,“我亦是。”
恨不得赵熙悦死。
可她的救命之恩,还有靳无畏非赵熙悦不可不肯离去。
他又不得不放她一马。
靳无畏见状,将赵熙悦拉到身后,“二弟,那愚兄和熙悦就告辞了。”
“有缘再见。”
赵熙悦心中冷哼,是呢,有缘的话,她得好好再见一见她的好妹妹。
靳无畏连夜带着赵熙悦远走他乡,两人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