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奶知道这丫头没干过地里的农活儿,就给她示范起来。
“这地瓜秧子可是个好东西,我们翻的时候适当割一些长得特别壮的能带一部分回家。
嫩叶能当菜吃,拿开水烫一烫,凉拌可爽口了。那些老秧苗还能拿来喂猪。
翻地瓜秧子是个好差事。今天大队长这活分得好。”
杜若道:“金奶,咱们要是把秧苗都割了,这地瓜还能长呀。”
金奶笑道:“一听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会干农活儿。地瓜秧子得常翻,不能让它在秧子上长根。秧子的根扎在土里,地里的瓜就长不大。
也不能太壮了,太壮了跟地瓜争养分,必须得常翻。放心吧,这地瓜皮实着呢,只要别把秧子薅得太严重了,没事儿。你看着我咋干的,学着点儿。”
地瓜就是红薯的别称,金奶说的秧苗太壮,就是指红薯秧子长得太茂盛了。
这个道理杜若还是懂的,很是乖巧地跟着金奶翻秧苗。
有的地瓜秧子好翻,有的却是要使劲儿拽,都扎根在土里了,还得用巧劲儿,不然主要的秧子就扯断了,那可不行,要受罚的。
这活儿不难,杜若看了一会儿就能干得很好。就是吧,这弯腰直腰的,太费腰了。
好在能偷偷地往空间里偷渡地瓜秧子,相信用不了多久,空间里也能收获一批地瓜。
这个时候的地瓜,也就是红薯,是老百姓主要的口粮,谁让这玩意儿好养活呢,亩产又高,还耐旱。
每天吃上一两个还好,要是天天把这个当粮食吃,也是很不舒服的,烧心。
好在杜若现在的力气比起刚来那会儿大了很多,倒也没那么难过。
就是跟她们一起上工的大娘婶子们,一个两个地总是问她跟丁家人的事情。
有人问:“杜丫头啊,你姥爷他们说得是真的吧?你真从婆家跑了?”
杜若扭头看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婆娘,长相一般,皮肤挺黑的,也挺瘦的。
颧骨高高,眼角往下耷拉,也不知道是瘦的还是人本来就长成这个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
杜若在记忆里翻找这人,没想到这就碰上一个PUA杜若主的人,也是构成原主活在楚门世界里的一人。
“是大懒婶子啊,你说的是我那表姐红豆吧?”杜若可不惯着这些人,冷哼道,“大队长叔不是说了吗,我可没向他开结婚的介绍信。”
大懒媳妇啧啧两声,“你这丫头,不是婶子说你。省城多好呀,你跑回来干啥?
你咋就不看不明白,你奶那是想把你留在家里给她养老呢。
白白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那可是省城的好人家。你这一搅和,啥都没了,只能回家跟咱们这些乡下泥腿子种地。”
杜若冷笑,“种地有啥不好?我爹,我爷,我奶,我娘都是乡下泥腿子。我为啥不能是乡下泥腿子?
还有,那可是我奶,我在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亲人。我不给她养老,我还算个人吗?
婶子,难道你不希望你孙子给你养老?要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婶子的思想觉悟可真高啊,我佩服!”
“你,你这个死丫头!”大懒媳妇阴沉着脸说,“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主见的丫头好?
你说那么好的人家你不去,你说你便宜了谁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啥好人家?我咋不知道?”杜若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说,“我奶可没给我说人家。我还小呢,婶子你别乱说话坏了我的名声。
哦,对了,你说的是我那好表姐丁红豆啊,她确实在省城说了户好人家。
不过,那户人家有没有跟她领结婚证我可不知道。毕竟当天我就回来了,可没敢在省城多待,我还惦记着我奶有没有吃饭呢。”
杜若的声音很大,跟她们一起翻地瓜秧子的人不少,听到这话,有的人更好奇了。
“我说杜家丫头啊,还真有省城那户人家啊。”
问这话的是一个婆子,这婆子杜若的记忆也有印象,是个难得给原主说了几句公道话的人。
“是五大娘啊。”杜若叹气,“肯定有这么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日子还挺不错呢。
听说是省城钢铁厂的车间主任,人家的日子过得好着呢。就是吧……,唉,我也不知道咋说好。
五大娘,各位婶子你们就别问了,我得为我家表姐保密,毕竟这事儿我表姐还没在村里公开呢,人家还想多要点儿彩礼,我要是说了,那多不厚道啊。”
一听这话,那些婶子大娘们哪里还忍得住?
“哎呀,若若啊,你就说吧,咱们又不是外人。”
这是金奶故意说的,为的就是要把这些事情落实,假得也是让它变成真的。
“就是就是。”五大娘道,“咱们又不是那些个乱嚼舌头根儿的人,你和你奶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有啥事就说出来,咱们大家伙儿肯定帮你们。”
“就是,就是。”
杜若有些为难,想了想,“那我就说了。你们可不许说出去,我怕我姥爷一家子会打死我。”
“不说,不说,肯定不说。”众人保证道。
杜若在心里冷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