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早就跟奶奶和隔壁的金奶说好了,等碰到丁家人时要怎么说。
她没想到自家奶奶会这么勇,这是正面刚啊,记忆中奶奶好像从没像现在这么勇过。
难道是空间给的力量?
不管怎样,她杜若现在就是个被骗的小可怜,侥幸逃脱了无良亲人制造的阴谋。
她现在对外面的世界怕死了,她要躲在村里好好种地,哪儿都不敢去了。
也不敢再跟无良亲人有任何接触了。
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杜若在自家奶奶开骂时,就躲到了奶奶身后,怯怯的,一副吓到了样子,不时揉揉眼睛。
她揉眼睛是想让自己的眼睛变得红红的,像哭了一样,她实在是没有那种,想哭就能马上落泪的技能啊。
倒是她那火爆的脾气似乎没那么急了,还能透过手指看其他人。
“杜婆子,你别胡说八道!”丁老头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啥叫我家红豆的嫁妆?我们丁家没见到。”
“我呸!”
杜婆子的脾气说起来也不怎么说,也就是儿子媳妇没了后,她一个老婆子带着孙女过活,又没有任何依仗,脾气这才软了下来。
“你啥也别说了,说了也是胡说。”杜婆子摆摆手,“就凭我家若若在省城的那份工作没了,这事情说啥都是你们丁家的错。
大队长,书记啊,你们可得为我这老婆子做主啊。我家若若一个啥也不懂的小丫头,可不能跟他们丁家分到一个队里去啊。”
杜若这时也哭着说:“大队长叔,求求你把我分到别的队里去吧,我怕!
让我干啥活儿都行,就是别把我分到和丁红豆一个队里。呜呜!”
这时,村里的人已经嗡嗡地讨论起来,说啥的也有。
丁婆子看事情不好,赶紧站出来骂杜若,“你这个死丫头还有脸说话,你不知道你从婆家逃出来,你婆婆差点儿气死?
个不孝的玩意儿!老大,赶紧的,把那个死丫头给我送到省城去。都嫁人了还敢逃,真是丢死个人。
杜婆子,不是我说你,没有你这样的。孙女都嫁人了,你还把着不放,咋地?还想再要徐家一回彩礼?”
杜若大哭,“奶,他们冤枉我。明明是他们想把我骗去卖了。”
“若若别哭。”杜婆子护住孙女,朝着丁婆子狠狠地吐了一口痰,“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老货。
说起彩礼,我可没看到半根鸡毛。不信,大队长你带人去我家里搜。
搜了我家去搜丁家,看看丁红豆她有没有收彩礼?”
金婆子也站出来说:“大队长,我看杜婆子和若若说得对。结婚是那么简单的?
这年头可不兴随随便便就结婚。大家伙儿可有见过杜家摆酒儿?老婆子就住在杜婆子隔壁,我没见过。
还有啊,我听我儿子说,现在结婚必须得够年龄,还得去公社领结婚证才行。不然,那都不叫结婚。“
说到这里,杜婆子还专门问离他们不远的知青,“那啥,牛知青啊,你是知青院里的老大哥,你说是不是得够年龄,还得去办结婚证才叫结婚啊?”
牛建国扯了扯嘴角,咳嗽一声,“那个啥,金奶说得对。咱们国家是有这么个规定。女方得满十八周岁,男方满二十才行。”
杜婆子道:“我家若若才十七。丁红豆都快十九了!大队长,你看,把我们家分到别的队里吧,我们祖孙俩可不敢在姓丁的手里讨生活呀,是真怕了。”
眼看着丁老头又想说点儿什么,大队长道:“说啥呢,咱这又不是旧社会。群众有要求,咱们做村干部的就得想法子满足,你说是吧,丁大叔?”
大队长当然知道丁家干的那些好事儿,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谁又不知道谁呀。
以前是杜婆子祖孙俩不吭声,她们和丁老头一家子又是亲戚。人家自己不说话,他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苦主有了诉求,他们一家又欠着杜家的人情,肯定得帮杜家祖孙俩了。
丁老头看了大队长一眼,啥也没说。
大队长道:“行了,杜婆子和杜若就到我们一队里来吧。也别说啥结婚不结婚的了,还都是孩子呢。”
说到这里大队长又提了一嘴,“牛知青说得对,咱们国家有规定,结婚够年龄才行。以后咱们村里谁要结婚,可得记着这一点,来我这里开介绍信,去公社领结婚证。”
杜若有话说:“大队长叔,您跟大家伙说说,我有没有去找您开过结婚的介绍信?
书记老叔,您也给我做个证,我有开结婚的介绍信吗?”
大队长看了眼村里的老书记,两人都摇头。
“没有。”大队长摆手道,“村里谁开介绍信,我这里都有存根,不信的可以来大队部查。”
老书记也点头,“咱们村里的账都是公开的,哪个对自己的工分有看法,尽管来查账。不过,不能是在上工的时间。”
杜婆子赶紧说:“还是老书记和大队长公道,说得太好了。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那丁点儿的权利不干人事儿。”
“杜婆子,你说谁呢?”丁婆子听到这话,气狠了,挽起袖子想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