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到了快乐林酒店的时候,这里刚打佯不久,门板上了一半,还有一半掩不掩,大堂里蒋门神和他的小老婆正盘帐,他的四个徒弟兼着酒着酒保,正收拾东西,那小娘子把算盘子打得山响,一会才停下来,用力一拍,道:“又亏七两八钱。”
蒋门神恼火的叫道:“如何又亏了?”
那小娘子道:“今天本来是赚得,只是你出去打那施恩的时候,大师傅都辞了工不干了,你不在家,我不敢不算银钱给他们,这一算银钱,就自然亏了。”
蒋门神恨恨的道:“这些混蛋,明日里我一个个的上门,他们要是不回来上工,我就打断他们的双手,看他们还怎么做菜。”
那小娘苦叹一声,道:“他们怕你报复,早就商量好了,走得时候就和我说了,离了孟州就去寻生活了,你总不好跑到西京去抓他们吧?”
蒋门神也是一脑门子的怒火,不由得恨声长叹,他从第二次抢了这快活林之后,周围的人都看不起他,来吃饭的少了,就连在快活林寻生活的都减了一半,本来他寻思着过几日就能把这些事压下去,没想到这会又出了有厨工辞工的事,这开酒店的,没有了厨子,还开个屁啊。
蒋门神气哼哼的道:“罢了,明日里我进城,请张团练帮忙,再找几个厨子,他连武松都能帮我陷害,这几个厨子又算得了什么。”
蒋门神不说这话还好,这句话一出口,无疑把门外扈三娘胸中那一腔怒火都给点燃了,当下上前一脚,把那没我铺好的门板给踹了开来,大声叫道:“你不用找了,阎王爷把厨子在地方给你备好了,让你到森罗宝殿去开你的酒店呢!”
蒋门神猛的跳了起来,他面前放着一张桌子,上面还摆着一坛酒,本来他就在边喝边说话,这会看到是个女人,由得冷笑一声,道:“哪家来得疯婆娘,要死不成!”说着抓起那酒坛子,向着扈三娘摔了过去。
扈三娘左脚一挑,高桥马金鸡独立,一条站在那里,踢起来的腿把那酒坛子就给挑在脚尖上,酒坛子在她玉足上转个不住,突然扈三娘用力一甩腿,酒坛子飞出去,正好打在了一个酒保头上,二十斤重的坛子砰的碎裂,把酒保的脑袋给打得鲜血直流。
蒋门神怒吼一声,一脚踹在桌子上,那桌子就像着扈三娘冲了过来,扈三娘单足用力,人就上了桌子,身子在桌子上一滚,已经到了蒋门神的身前,右手一长,把红绣鞋宝刀拉在手里,向着蒋门神的头上劈了下来。
蒋门神万没有想到扈三娘竟然真的轮刀以对,急闪身向后,红绣鞋劈在了柜台上,厚木的柜台被一刀劈
飞了一块,蒋门神的那个小老婆吓得抱着头尖叫不止。
扈三娘身若大鹏,飘飞而起,就在这屋子里一转,早拦在了一个要跑出去的酒保身前,一刀从他的身体横着刺了进去。
扈三娘单手用力,把刀给带了出来,肝花肠肚洒了一地,这会是真见了血了,蒋门神脸色大变,急回身从角落里掣出一口朴刀来,原来他知道自己惹得孟州英雄道上的众怒,总怕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所以早早就备上这刀了。
还剩下两个酒保也都在暗处抓了大棍出来,他们表面是酒保,背地里是蒋门神的弟子,这会三个人以“品”字形,把扈三娘给围住了,由于是刚刚过了八月节,蒋门神又犯了众怒,所以天不到二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不然的话,只要动手,非闹出大乱子来不可。
扈三娘单手执刀,就对着蒋门神,脸上尽是不屑之色,眼中寒芒闪动,蒋门被她瞪得心虚胆寒,色厉内荏的叫道:“你这女人,我与你无仇无恨,何故来与我做对?”
扈三娘冷笑一声,叫道:“想知道我们有什么仇怨,到地下去问阎罗王吧!”说话间飞身而进,手里的红绣鞋宝刀连续向着蒋门神的头上劈去,蒋门神大声呼喝,用朴刀格挡,连架七刀,手上的朴刀已经劈得好像锯条一般了,而且扈三娘的刀太快,他根本就找不到还击的机会。
突然扈三娘一个玉环步、鸳鸯腿上步,一脚踹在了蒋门神的小腹上,蒋门神胖大的身子被踹得生生滚了出去,扈三娘回身一脚,把一个追上来的酒保给踹倒在地,同时闪身而进,单刀用力一挑,把另一个酒保的棍子给挑了起来,单刀一进,刺进了他的胸口。
蒋门神心胆俱裂,抓着朴刀叫道:“你是那武松的什么人?”声都走音了,这玉环步,鸳鸯拐给他留下的印像实在是太深刻了,哪里能忘得了啊。
扈三娘抓起一张桌子,把那个被他踹倒在酒保压住,然后一刀搠去,把他上截脑壳给斩了下来,这才道:“你倒是有眼色!”一边说一边向着蒋门神走了过来,蒋门神费力的站了起来,突然叫道:“你身后!”
扈三娘也听到身后有动静,飞身而起,一条长凳就从她的脚下过去,原来那个被她用酒坛子砸倒的酒保这会爬了起来。
扈三娘一脚踏住了长凳,跟着一刀把那酒保给劈翻在地,蒋门神要得就是扈三娘回头这个机会,他大吼一声,双手用力一掷,那口朴刀,向着扈三娘的身上射了过来,扈三娘已经来不及再躲了,身子就向前平平一窜,大刀就在她的背后射了过去,标在了墙上,扎进了去一尺多深,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