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琏紧紧地皱起眉头,心中想要为丽修仪辩解一番。可他亦明白,此刻越是多言,恐怕母后对丽修仪的怨恨就会越深。
于是,他无奈地将目光缓缓移向一旁的赵臻姝。
赵臻姝自然看得懂李景琏的意思,她无语地撇了撇嘴,心里忍不住的翻白眼。
造孽啊,她这当皇后的,还要给太后、皇帝和他的小老婆调和关系。
只是在李景琏如此殷切的注视之下,她最终还是走上前去,盈盈一拜,轻声说道:“臣妾给母后请安。丽修仪固然有错,但......”
话还未说完,太后便道:“皇后!”她厉声斥责道:“你身为后宫之主,竟然能够容忍这样一个心思歹毒之人存在于宫中。眼睁睁地看着三公主遭人谋害,难道你真的尽到了皇后应有的责任吗?”
此时的太后,气势如虹,高昂着头颅,尽显太后的威严。
面对太后如此凌厉的质问,赵臻姝垂下头去,“臣妾知错。”随后,她抬眼瞄了一下李景琏,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爱莫能助的神情。
李景琏眉头微皱,再次开口说道:“母后,依儿臣之见,此事恐怕并非丽修仪所为。”
说罢,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杨贵嫔,那眼神犹如寒冬中的冰霜一般冰冷彻骨,其间还隐隐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机。
恰在此时,只见张福海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后禀报道:“陛下,派往永和宫的人已然返回,并且在杨贵嫔的寝宫之中发现了一件物品,恳请陛下亲自过目。”
李景琏听闻此言,微微眯起双眸,冷冷地扫了一眼杨贵嫔,随后才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传。”
而此刻,杨贵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杨贵嫔心中亦暗自思忖,陷害丽修仪这事她不过是点头同意罢了,这其中都是太后在操纵,这“脏东西”从未经过自己的手,自己宫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但目光触及李景琏如此凝重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令她坐立难安。
在李景琏眼神示意下,张福海心领神会地轻轻拍了拍手。
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小黄门快步走进殿内。
他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头低垂着,不敢直视上方众人,道:“启禀陛下、太后、皇后娘娘,奴婢奉陛下旨意,在杨贵嫔的永和宫里仔细搜查后,发现了此物。”
说罢,这名内侍双手稳稳地将手中托盘高高举过头顶。
李景琏道:“如今铁证如山,杨贵嫔,你有什么可辩驳的?”
杨贵嫔惶恐地摇着头,口中只是喃喃道:“不是,不是的……”
太后定睛一看,只见那托盘中放着一小包白色粉末状物体。
她微微眯起双眼,仔细端详起来,片刻之后,开口问道:“这难道就是那能害人的药粉子?”
说完,她眉头紧蹙,转头看向皇帝,语重心长地道:“皇帝啊,此事未必就如此简单,未尝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于杨贵嫔呢。依哀家看,杨贵嫔平日里为人还算本分乖巧,哀家瞧着她不会做这种糊涂事。”
然而,李景琏却只是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冷声道:“母后,您可莫要太过轻信他人了。还是擦亮眼睛,好好分辨清楚才好,以免被某些心怀叵测的奸妃给蒙骗了去。”
赵臻姝听到这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托盘里的药粉子上。这东西太眼熟了,正是当年太后不幸中招时的那种药粉?这次杨贵嫔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可这还不够。
赵臻姝眼底闪过几分隐晦快意,她还有一桩旧事要和杨贵嫔算清楚呢。
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犹如冰块一般僵硬,她瞪大双眼怒视着皇帝。皇帝竟然当着众多宫人的面,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着实可恨!
只听太后愤愤地说道:“皇帝啊,这后宫之中向来是人心难测、波谲云诡,虽说你已御极多年,但后妃之间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心思和手段,你未必能够全然知晓。即便杨贵嫔再如何狠毒,又怎会忍心去毒害自己亲生的孩子呢?”
说到此处,太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提高音量说道:“依哀家之见,此事当中定然少不了有人故意卖弄聪明,妄图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以混淆视听。”
如坠冰窖般浑身发冷的杨贵嫔突然回过神来——在太后这番辩白之下——她那早已冰凉的身躯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从心底深处缓缓涌起。
杨贵嫔的思绪也渐渐地被拉回到眼前的现实中来,随后便是一阵悲恸欲绝的哭声响起。
只见她涕泪横流,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凄凄惨惨地哭诉道:
“陛下啊,臣妾真真是天大的冤枉!俗话说,虎毒尚不食子,三公主可是臣妾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心头肉啊,臣妾对她疼爱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狠下心肠去谋害于她?一定是有那居心不良之人从中挑拨离间,想要陷害臣妾啊!呜呜呜……”
杨贵嫔整个人都伏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此时此刻,她再不赶紧哭着向皇上和太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