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姝一瞧,果真和之前看的一模一样,冷声道:“陛下,这事该有个了断,否则宫里永无宁日。”
这不是害一个人的问题,这是害一群人的问题,谁都跟着担惊受怕。
李景琏目光冰冷,对着丽修仪道:“丽修仪,你有何话可说?”
丽修仪跪下道:“陛下,臣妾犯了欺君之罪,杨贵嫔送来的衣物的确是臣妾亲手剪碎的。”众人微微一愣,丽修仪这是要认罪?又听见丽修依继续道:“自毓锦养在臣妾膝下,臣妾尽心尽力,视如己出。可杨贵嫔时常来看望毓锦,臣妾心里实在是害怕有一天毓锦不认臣妾这个生母,万般无奈,才拦着杨贵嫔和毓锦相见。”
“杨贵嫔又为毓锦送来各式各样的衣物,臣妾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那日当着景仁宫宫女内侍们的面儿,臣妾当众把杨贵嫔送来的衣物剪碎,此举整个景仁宫的人都可作为见证,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盘问,臣妾若有半分虚言,定叫自己死无葬身之所啊。”
“至于,毓锦为何会发病,这些被剪碎的衣物又为何会被查验出有药粉子,又为何会被用在三公主身上,臣妾惶恐,臣妾实在不知到底是何人在背后陷害臣妾。”
“可毓锦如今已然出事,是非对错臣妾已经无心争辩。臣妾便是无辜,可毓锦之病也是臣妾疏忽所致,为着毓锦,臣妾愿意受罚,只求陛下务必让太医们照料好毓锦,万不能影响了毓锦日后的前程。”
说完这些话,丽修仪便伏地磕头,不再说话。
赵臻姝心道一声漂亮,丽修仪这张嘴没白长,这么一通话说下来,李景琏估计又要从轻发落。况且谁都不是傻子,明眼人一瞧就是有人陷害丽修仪的。
赵臻姝看得出来,李景琏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只是事到如今,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顶罪的。
李景琏看着丽修仪的神色微微有些缓和,他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这事儿是丽修仪所为。后妃之间偶尔有一些争端和手段,李景琏是知道的。
不过他并不介意,可是涉及到子嗣问题,李景琏便不得不正视。
“杨贵嫔,衣物是你送来的,你作何解释?”赵臻姝主动开口道,总该给双方一个解释的机会,丽修仪说完了,自然要轮到杨贵嫔。
杨贵嫔脸色煞白煞白的,她的心思已经乱了。
“陛下,臣妾……”
“怎么,你也惶恐?”李景琏似笑非笑道。
“不,这衣物虽是臣妾送来的,可臣妾是三公主的生母,怎么可能会对三公主下手呢?”杨贵嫔稳住身子,继续道:“虎毒不食子,臣妾送来的衣物清清白白,又怎么会有这些害人的东西?陛下,必定是丽修依有心栽赃陷害臣妾。”
“若是臣妾栽赃陷害,该是臣妾告发杨贵嫔才是,怎么今天倒是反过来了,杨贵嫔先告发臣妾?”丽修仪回头对着杨贵嫔道:“杨贵嫔,本宫素问平日里待你不薄,从前你位份低微,本宫对你也是多加照拂,你为何要如此背信弃义,不择手段的诬陷本宫?就连三公主你都下得去手,她可是你的琴声母女啊!”
丽修仪流着泪道:“陛下,臣妾一想到三公主要受此无妄之灾,就心痛至极啊。”
杨贵嫔脸色铁青,道:“焉知不是你存有私心,蓄意谋害三公主?”
丽修仪内心冷冷一笑,眸中的讥讽一闪而过,道:“陛下,若说谋害三公主,唯有杨贵嫔才是最可疑的。臣妾本想给杨贵嫔留几分颜面,可谁知杨贵嫔竟如此苦苦相逼,臣妾实在没办法,只能道出实情。”
“杨贵嫔,你既说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衣物,那为何这衣物上有尚宫局缝制的印花?陛下,尚宫局司针缝制的衣裳都在袖口留有印花,陛下大可让人去检查这些衣物。”
杨贵嫔彻底败下阵来。这些衣物的确不是她亲手缝制的,她哪有这个闲工夫给一个没用的女儿做衣裳,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尚宫局还会有标记在衣物上。
其实这本是防止衣物出了问题之后,追究责任的,什么样的印花就找对应的绣娘。
如今,却恰好把杨贵嫔捶死。
李景琏让人去查验,不多时就来禀告道:“启禀陛下,奴婢在衣物上确实发现了绣尚宫局的印花。”
奴婢们拿着几件衣物让李景琏和赵臻姝过目。
赵臻姝目光缓缓移向杨贵嫔,今日,杨贵嫔怕是药丸。
“陛下,臣妾……臣妾……”杨贵嫔慌乱之际道:“陛下,这些衣服不是臣妾亲手做的,可,可这更能证明三公主之疾非臣妾所为,尚宫局送来衣物,臣妾便把东西送来了景仁宫,臣妾冤枉啊。”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不成?”丽修仪怒道:“你谋害皇嗣,不死悔过,如今还敢狡辩?”
“真是好大一出戏啊,哀家不来,差点都让某些人颠倒黑白。”太后迈着步子,终究是来了景仁宫。
“儿子给母后请安。”
“臣妾给母后请安”
“请太后娘娘金安。”
李景琏和赵臻姝相继起身,对着太后微微颔首,赵臻姝则半屈身子行礼,其他妃嫔跪下行礼。
太后身边的惠贵人侧开身子,又给众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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