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丽修仪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双目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几乎就要喷涌而出。
她身为九嫔之一,平日里也是备受尊崇,可如今,就在这众多妃嫔面前,杨贵嫔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她!
丽修仪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这般屈辱?她怒声呵斥道:“放肆,杨贵嫔,你莫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如此无礼!”
可面对丽修仪的怒斥,杨贵嫔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她转头朝着赵臻姝,继续哭诉道:“皇后娘娘,臣妾为着三公主,今日就算是放肆一回了。臣妾要状告丽修仪残害皇嗣,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和三公主做主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毕竟涉及皇嗣,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臻姝镇定道:“是非曲直本宫自会查清楚,来人呐,速去景仁宫将三公主抱来。另外,传刘院判也一同前来。”
丽修仪的脸色因着怒气涨红,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杨贵嫔,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麻。
三公主虽说并非丽修仪所亲生,但丽修仪对其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一直将其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般悉心照料,即便她和杨贵嫔不和,她也从未想过要对三公主动手加害。
杨贵嫔如此信誓旦旦,必定是有备而来,可她思前想后,依旧不知道三公主身上何来的红疹。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可任凭她的脑子如何飞速运转,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她该如何破局?
德妃倒是还想在说话,可是她犹豫一番还是闭嘴了,刚刚已经是为了杨贵嫔说了几句,再说,未免显得她太过偏倚。
惠贵人低着头,紧张的握着自己的手帕。她还是心里打鼓儿,忍不住抬起眼皮,偷偷看着杨贵嫔。杨贵嫔似乎也察觉到了惠贵人的目光,眼珠转到眼角,用余光看着她身后的惠贵人。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们便如同触电一般迅速地错开了彼此的目光,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从未发生过一样,此举亦是无人注意。
旁人则屏住呼吸,深怕牵连到自己身上。
刚入宫的妃子们初来乍到,尚不知宫中深浅,由着胡选侍的例子,即便是想依附于丽修仪的人也不敢再开口了。
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过多久,三公主终于被抱来了。只是三公主病着,赵臻姝不能近距离了接触,免得传染给自己。她自己如何不打紧,可要是无间让乐窈染病,赵臻姝当真能恨死自己。
因此,赵臻姝只能吩咐宫女将三公主抱得靠近一些。
三公主的神色极差,那张白嫩的小脸苍白无血色,心中不禁一阵揪痛,只是脸上看不到红疹子。
赵臻姝又让人轻轻地将三公主的衣服拉开一点。
这一看之下,赵臻姝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颗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
这红疹子,她看着极为眼熟——像是前几年太后和大皇子发过的红疹——花柳病。
赵臻姝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心底升腾而起,直冲脑门,令她怒不可遏。
对于一个尚在襁褓之中、柔弱无辜的幼女,竟然也有人胆敢心生这般歹毒的念头!倘若三公主当真被那些肮脏污秽之物所侵蚀,待到长大成人之后,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一想到此处,赵臻姝的心便紧紧揪成一团。
此刻,刘维尚未到来,她心中虽有诸多猜测。然而,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但愤怒已然让她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与端庄,只见她面色铁青,那一双美眸更是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仿佛能够刺穿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
她疾言厉色道:“来人呐!将伺候三公主的所有人统统给本宫押入刑罚司,务必给本宫好好审问一番,撬开她们的嘴巴,问出事情的真相来!”话音未落,整个宫殿内顿时弥漫起一阵紧张压抑的气氛。
丽修仪听到这话,心猛地往下一沉,不禁咯噔一下,难道说三公主真的有问题?她心中忐忑不安,急忙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恳请您允许臣妾看看三公主吧。”
还未等赵臻姝回应,一旁的杨贵嫔便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反击道:“哼!你如今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若不是你暗中捣鬼,三公主怎会遭此劫难?”
丽修仪闻言,死死地咬着嘴唇,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杨贵嫔理论一番。
但理智告诉她,此时此刻不宜冲动行事,一切还是要等到太医诊断过后再做定夺。
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杨贵嫔,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宫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随意污蔑!”
一时间,宫殿内剑拔弩张,气氛愈发凝重起来。而赵臻姝则依旧神色冷峻地注视着眼前的众人,一切还需刘维下定论了。
刘维匆匆而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三公主。只一眼,他的心中便已然有了论断。随后,他上前为三公主仔细地把起脉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愈发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