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翠则继续磕头道:“陛下,您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翊坤宫搜查,若奴婢有半句虚言,愿以死谢罪。”
李景琏听后,微微皱眉,他挥了挥手,命令道:“去查。”
“奴婢遵旨。”李成化带着人便去翊坤宫了。张福海这时候带着信儿也回来了,他一进屋子,就跪下道:“启禀陛下,奴婢带着人追查那嬷嬷的家里,去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四口人全部已经服毒了。”
也就是说查不出来了?
李妃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若是度过这次难关,定要好好赏赐一下底下的人了。
“不过奴婢们询问了街坊邻居,几番追查之下有人看到是……”张福海略微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犹豫,眼神若有若无地看向了李妃。
李妃心中一个咯噔,就听见张福海说道:“奴婢们追查到了李相府上……”
“怎么会?”
李妃心中愕然。是谁?
虽然这件事是她做的,但实际上与丞相府毫无关系,更没有跟李相通气。为什么无端端地会牵连到她的母家呢?
她心中思绪万千,可此时却无暇细想。
“陛下,就算李妃没有推倒贞婕妤,可是那接生嬷嬷确实是受李妃指使,如果不严加惩处,以后还怎么能让人信服呢?”赵臻姝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李妃,即使不能让她死,也要让她脱一层皮。
李妃惊慌失措,连忙说道:“陛下,臣妾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会牵涉到臣妾的母家,其中一定有误会!”
“是你?皇后,是你故意陷害我,是不是!”
熹昭仪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出声指责道:“李妃,作恶多端终有报,现在你还有脸来诬陷皇后娘娘?”
“陛下,臣妾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但也知人该有义。皇后娘娘平日对我们这些妃子都多加照顾,怎么可能是那种狠心的人呢?”娄贵人也开口帮腔道。
所谓墙倒众人推,丽贵嫔也拿起帕子、捂着鼻子道:“咳咳,臣妾平日里受了李妃姐姐不少搓磨,故而都是敬而远之。妹妹不及皇后娘娘,被打骂了也就算了,怎么李妃姐姐都要攀咬皇后娘娘呢。”
“是啊,李妃姐姐可真是大胆妄为,竟敢污蔑皇后娘娘。”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谁说不是呢。”
……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整个启祥宫内充满了对李妃的嫌恶之言。
踩低捧高不过如此。
唯有安婕妤心虚地低着头,没有站出来说话——鹅卵石、朱砂这两件事,本是她自己为了摆脱丽贵嫔设计的,哪里和旁人有关系呢。
曲才人咬咬牙,道:”李妃姐姐,你又何苦犟嘴呢?若是认错,说不定陛下还会从轻处置。”
李妃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曲才人,亏她平日里待曲才人不薄!
倒是齐美人依旧坚持道:“陛下,还是要再查清楚为好。”
众人的声音接踵而至,如同一波接一波的浪潮,让李景琏感到头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到了一阵心烦意乱。
“放肆!你们都放肆!”李景琏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着殿内众人。他手中紧握着把玩的一块羊脂玉已被他狠狠地砸在地上,玉碎成了数块,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如同众人的心跳,密密麻麻。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纷纷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李景琏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其中。
李景琏的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后妃们——熹昭仪、丽贵嫔、安婕妤……无一例外,纷纷低下了头。
贵妃仰着脸,失神的看着李景琏,“不是的,陛下……”
唯有皇后,依旧是那般决绝。当他的目光触及与赵臻姝,两两相望,李景琏变得异常复杂,他与皇后终究是夫妻啊。
众人默声之时,李成化匆匆忙忙地走进大殿,他的身后跟着一名捧着托盘的小内侍。
“启禀陛下,奴婢在翊坤宫中正殿里,找到了此物。”李成化恭敬地向李景琏禀报,并示意身后的内侍上前。
内侍小心翼翼地揭开托盘上的红布,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托盘上。
“刘维,去验。”李景琏冷静地命令道。
刘院判行了个礼,走到托盘前仔细查验起来。片刻之后,他回到李景琏面前,郑重地道:“启奏陛下,这的确是朱砂啊。”
李妃一听,顿时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惊愕地看着那包朱砂,嘴唇颤抖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唯有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
而此刻,赵臻姝正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芒。她的语气冰冷至极,仿佛来自深渊的寒风,让人心生寒意。
“李妃,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如今你的宫女指控你,又从翊坤宫搜出了朱砂,你难道还想继续诬陷本宫吗?”
赵臻姝的声音如同冰块撞击,清脆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李妃的心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