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侧目而视,魏国公等人情不自禁的握紧拳头。
“程相如此肯定莫不是提前知道什么消息?”赵臻姝道:“请陛下派人挖开吧。”
李景琏见赵臻姝神色舒缓,这才放下心来,他挥了挥手道:“李成化,叫人挖开。”
程有只皱着眉头,皇后如此的信誓旦旦,莫不是没成?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默默期待一切如愿。
内侍们挥舞着铁铲,不多时便挖出一个红色的锦盒。
赵臻姝见状,上前道:“陛下,自从臣妾有孕以来,便开始着手为腹中的皇嗣祈福,亲手抄写了《地藏经》,又问过钦天监,将这地藏经掩埋于坤宁宫西北角最有效果,陛下请看。”
内侍们拭去锦盒上的泥土,打开之后,李成化呈递到李景琏面前。
“程爱卿,你不如亲自翻阅,来证真假?”
李景琏瞧了一眼锦盒,示意内侍们送到程有只面前。
程有只一脸的不可置信,拿起经书左右翻阅,但确实是经文无疑。
“程大人,你如今可有何话可说?”
赵臻姝冷眼道:“你身为前朝重臣,陛下信任你,引为左右臂膀,朝廷肱骨,你就是这样藐视天家吗?”
程有只浑身惊出冷汗,立刻跪地道:“陛下,太后娘娘病重乃是事实,即便坤宁宫里没有异样,可如何确定慈宁宫没有异常呢?”
李景琏垂下眼皮,冷冷道:“程有只,你好大的胆子!”
“嗯……唔……”
太后突然发出响声,口中支支吾吾,虽不能言语,却给了程有只极大的鼓舞。
程有只继续道:“陛下,太后娘娘意有所指,臣恳请陛下移步慈宁宫,彻查此事!”
“程大人果真是大明的忠臣,一心为母后着想,本宫都自愧不如。”赵臻姝转身对李景琏道:“只是陛下,今日已经是兴师动众,再去慈宁宫恐怕多有不妥,请陛下三思。”
赵臻姝的话看似在讽刺程有只,可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亦是害怕陛下彻查慈宁宫。
程有只更是如此。
若不是心里有鬼,皇后怎么会害怕陛下彻查慈宁宫呢?
事到如今,皇后不倒台,程家不会有好结果。程有只想起太后刚才的暗示,只能够赌一把太后安排好了一切,他坚定道:“请陛下彻查此事。”
赵臻姝见状,说道:“陛下,程大人如此坚决,臣妾也觉得如此,若不查清楚,臣妾的便要背上谋害太后的恶名。臣妾请陛下彻查后宫,以正视听!”
“朕准了。”李景琏摆了摆手,说道:“张福海,派人去搜。”
“是。”
“陛下,母后还在这里,不如先将母后请回慈宁宫,以免受这冬日寒风之苦。”
李景琏看着赵臻姝微微发白的脸,解开自己的大氅系的赵臻姝身上,说道:“皇后至纯至孝,有心了。只是你也当心冻着。”
赵臻姝露出适当的羞涩,轻轻点了点头。
“陛下起驾!”
“太后起驾!”
“皇后起驾!”
内侍高高的传唱响遍宫闱,后宫三大巨头乘坐着步辇尚且无感,只是可怜的一干重臣,跟在后面,连个热手的汤婆子都没有,等走到了慈宁宫,几乎双脚已经冻麻了。
随着圣驾的到来,慈宁宫的宫女们慌忙出来请安。
李景琏和赵臻姝亲自将太后送回殿内,盖上了万寿锦被。
“母后好好在这里休息吧。”李景琏神色复杂,面对这个自己的生母,却一心想要拉自己下水的生母,李景琏实在不知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
太后愤恨的眼神没有丝毫隐藏,但李景琏已经不再关注了。
“陛下,不如臣妾服侍母后用药。”
“有劳皇后了。”
等李景琏走出屋子去,赵臻姝示意晴虹飞鸢看着殿门。她端起熬制好的药碗,并未着急,轻轻的晃动着,缓缓说道:“母后,臣妾有时候真的不明白,您何必争那些虚无的东西呢?”
太后凤眸怒瞪,似乎要从赵臻姝脸上撕扯下来。
“只要您好好做好这个太后,陛下又怎么会想办法软禁您呢?”赵臻姝叹息道:“您当初既愿意配合臣妾伪造了陛下的身世,便以陛下生母这个身份好好做太后不好吗?您想着那些虚无的东西,串联前朝,生出许多事端,时至今日,如何容得下你呢?”
太后立刻紧张起来,警惕的看向赵臻姝手中的药碗。
“母后放心,这般拙劣的手段臣妾不屑于用。”赵臻姝把汤药送到太后嘴边,太后扭过头,并不愿意服用。
赵臻姝见状也不做强迫,只是淡淡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时代,母后,您的时代,承恩公家的辉煌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臣妾的时代,魏国公府的辉煌!”
每逢权力的交接,总有人不愿意妥协。
即便个人愿意退让,可她背后的利益集团也不允许轻易的放权。
这是一场不见鲜血的战场,却远比鲜血更加恐怖。
“母后想学前朝吕后把持朝政,却忘了先帝为了防止您生出这种心思,宁愿让侄儿即位,也不让废太子一脉即位。”赵臻姝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