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万人瞩目的正旦大朝结束了,然而其影响却才逐渐散播开来。
在结束的第二日,顾不得还处在过年的气氛中,经厂连夜开工,赶忙印刷最新一期的《帝国日报》,将定国是诏的全部内容,以及对藩王的处置刊登其上。
当然,此时邸报也是连忙刊发,通过驿部分发下去,无比让天下官员在第一时间知道朝政的巨大变化。
不论是对藩王的处置,还是三法司的职责重新划分,亦或者内阁成为名副其实的宰辅之地,都是了不得的大消息,必须及时通知下去。
而朝堂当中,却也是有了一番激烈的动荡,当日早朝上,站出来被职责的十几个御史,全部被拿下,成为了三法司新体系的第一个体会者。
这些人全部由刑部收押到刑部天牢当中,进行审理,等卷宗整理好之后,交由都察院,有都察院提请诉讼,再由大理寺审判。
对于这件案件,大理寺可谓极为重视,上上下下一片忙碌。正是升格为正二品的衙门后,再也不是朝中小透明的存在。
里面的官员可谓扬眉吐气,所有人心底都生出了一股昂扬向上的动力,而且,大理寺虽然和
吏部等部门一个品级,但却不受内阁的管辖,独立办公,直接向皇帝负责。
这种独立自主的抉择权,更是令陈扬美极为高兴。作为第一位正二品的大理寺卿,他一定要将这头一个案件审理的漂漂亮亮,向皇帝叫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也只有这样,他接下来的行动,才能得到皇帝的批准。
大理寺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且又获得了独立自主的司法权,对于内部的组织和结构,陈扬美自然有自己的看法。
曾经在地方的时候,他陈扬美可也是有青天之称,对于审案断案自有一套看法,如今既然主掌全国所有大理寺,自然要将之付诸实践。
其中,中央大理寺乃是重中之重,是将来地方大理寺推广开来的模板,无比完善。
从可以预见的未来看,他的人生,他的事业,恐怕将要全部交给大理寺了。既然如此,那就要做的尽善尽美,将最后一份正义,保留在大理寺内。
律法,不仅要为道德兜底,同样还要彰显正义。
对于民间来说,乾圣三年的春节是一个很好的节日,平静,祥和,然而对于朝堂,或者有志于朝堂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动
荡的开始。
太学。
“什么,黄宗羲被关入了刑部天牢?这是怎么回事!”太学的食堂中,陈贞慧,陈子龙、吴伟业,夏允彝四人一起坐着吃饭时,却忽然从陈贞慧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陈贞慧的老子陈于廷就是都察院的一员,当日可是亲眼目睹了所有经过,回到家中,自然就和儿子陈贞慧说了起来。
这也没什么好保密的,第二日就有帝国日报刊登,不用在意。当日,李标、刘鸿训等人的事迹自然不会登报,只是低调的处理。
不过百姓不知道,官场中人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作为太学的第一批学生,陈贞慧等人的时间很紧,因为朝廷的缺人,他们根本没太长的时间学习,所有课程,都要在一年之内结束,然后送入朝堂中实习,故而他们也就谈不上什么假期。
就连过年,也没有回去,只是在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放了一天两夜的假期罢了。陈子龙等人自然是寻亲访友,而陈贞慧却是回到了家中,第二日上学后,便和其他好友说了起来。
太学闭塞,也没有报童会跑到这里来贩卖报纸,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正旦大朝上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陈贞慧也不隐瞒,干脆在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日发生的事情本就很玄奇,而且充满了曲折,如今经过陈贞慧的一番动人解说,更具吸引力,不多时,整个食堂的人竟然全都围拢过来。
他们静静的站立在旁边,听着陈贞慧的讲解。而后面听不到的也没有往前挤,而是听着前面的人慢慢转述出来。
来到这里几个月后,他们早就学会了什么是纪律。
至于吴伟业几人,也没有在意,他们本就是年轻人,更享受这种无数目光关注的现象,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在意。
“这。怎么会如此呢!!!”听完陈贞慧的讲解后,吴伟业满脸的不相信:“李标大人、刘鸿训大人都是朝中清流,怎会阴谋造反呢,肯定是污蔑,一定是污蔑。”
作为东林党的残留,这些人在江南之地有着广泛的名声,吴伟业等人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今后走上官场,还要靠着他们相互提携。
如今一朝葬送,让他怎么能相信!
“钱阁老呢,钱阁老在场,怎么没有说话?”忽然,吴伟业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
“不知道,我父亲没有说
钱阁老的事,想必是没有阻拦吧。”陈贞慧犹豫的说道,他也只是二道贩子,对父亲没说的事情并不清楚。
“这里面肯定有着不公的现象,我要去问个清楚!”说完,吴伟业忽然跳到了桌子上,朝着为官的同学大声喊道:“诸位同学,如今朝中清流造人陷害,俱被关入天牢,蒙受冤屈,如此人神愤